能嗎?
將一切罪名推給自己毫無抵抗、毫無背景倚靠的妹妹,她怎麽下得去這個手?
寧仲儉聯想起上幾次寧玉凝推寧玉槿入水的事、她們倆母女設計祁越的事,心裏如冷氣直襲,越想越心寒。
直到這一刻,看著趙姨娘她們將那肮髒的水全部往這麽一個純良的孩子身上潑,他才知道,因為他的漠視,他的孩子在這府中過著怎樣的生活,受著怎樣的苦。
婉娘啊,你也一定在怪我對不對?
一時,風沉影寂,滿腹唏噓。
直到大夫人叫了他好幾聲,他才回過神來。
“老爺,老爺,寧貴回來了。”
寧仲儉定睛往門口看去,就見寧貴身後還跟著好幾個人。他讓人停在門外,自己躬身走了進來,行禮道:“老爺,夫人。”
人既然都來了,那就可以開審了。
寧仲儉當即正色,開口問道:“調查得怎麽樣了?”
寧貴回答說:“回老爺的話,巧雲那裏全部都招了,一共收了七封信,全部都是通過門房二狗子收到的。收到的信件在看完之後,二小姐便立馬燒掉了,一封也沒留下來。”
寧玉槿抬頭望向旁邊繪著蘭心雅趣的帛錦屏風,上麵影影綽綽地映著寧玉凝的輪廓。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剛才聽錯了,寧貴說道燒信的時候,她總感覺那邊傳來了一道細微而尖銳的響聲,像指甲狠狠劃過木紋。
上座之上,寧仲儉繼續問:“那門房那裏呢?”
寧貴忙說:“小的也問過了,門房二狗子全部都招了。小的分開兩人問傳遞信件的時間,除了二狗子有兩次記不太清楚了,其餘都基本一致。”
趙姨娘聽到前麵還能忍,聽到這裏幾乎立馬衝到了寧仲儉麵前去,“撲通”一聲就跪下了:“老爺,二小姐是冤枉的啊!一定是有人陷害她啊!您一定得替她做主啊!”
寧仲儉已經聽過她們倆母女太多冤了,目光一落在趙姨娘身上,就不自覺地會看到旁邊安安靜靜坐著的寧玉槿,當下就收了自己所有的心軟,冷聲道:“我還沒瞎沒聾,是非黑白自會弄清楚!不想滾出去就站在一邊別吱聲!”
說實話,寧仲儉很少對趙姨娘凶,所以這麽嚴厲的話一出口,讓在場的人都愣了愣。
寧玉槿歪著頭看向寧仲儉,倒是沒想到平日裏耳根子那麽軟的全寧伯爺,這會兒也顯出幾分剛正不阿來。
是氣糊塗了?
再看趙姨娘,她心知寧仲儉是她唯一的倚靠,也不敢真惹惱了他,抽噎著起了身,倒真在一旁去站好了。
寧貴看見此場景,立馬說道:“老爺,二狗子就在門外,一切事宜,老爺可以親自問他。”
這麽一句話,完全把自己參與作假的嫌疑撇除在外,顯得正直極了。
誰叫人活在世上,看的就是誰比誰更能裝呢?
寧仲儉想了一下,道:“讓他進來吧。”
寧貴立馬照辦。
二狗子矮胖矮胖的,一雙芝麻小眼一進屋就溜溜直轉,隔老遠就給跪下了:“小人二狗子,參見老爺,夫人,三小姐。”
寧仲儉也不廢話,直接問他說:“你遞到內宅的信件,是誰給你的?”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