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裏待了那麽多天，我卻到今天才來看您一眼。對不起，媽，是小染不好，媽，您罵小染好不好？您起來罵小染吧！您快醒過來吧。媽……”
“小染，”牧白抿了抿嘴唇，安慰道，“伯母最在乎的就是你了，你別太難過了，要不然你這樣子，伯母也會心疼的。小染，你要振作，伯母還有希望，你不能哭，是不是？”
“對，我，我不能哭，我怎麽能哭呢？媽媽的病還有救。”池染慌忙擦幹臉上的眼淚。
“小染，你放心，伯母的病情已經穩定下來了，目前先維持這種狀況，我會盡快想出更好的治療方法，一定可以讓伯母盡快清醒過來，小染，你相信我，也相信伯母，她那麽疼你，怎麽舍得離你而去？”牧白輕聲說著，“你自己也要照顧好你自己。要是伯母醒過來，看見你瘦了，一定會自責的。你要注意自己的身體，明白嗎？”
“嗯。老師。”池染微微一笑，“媽媽一定會好起來的，我不能太傷心了。我去端水來，給媽媽好好梳洗一下，媽媽那麽愛幹淨，我要好好給她整理一下。”池染趔趄地站了起來。
“別，你在這裏好好陪伯母說說話吧。我去就好了。”牧白連忙攔住她。
“老師，太麻煩您了。”池染剛要拒絕，牧白卻已經接過她手中的臉盆，“我是你的老師，有什麽麻煩不麻煩的？而且，等下要是遇見了唐一寒怎麽辦？”
“那，那好吧。謝謝老師。”池染聽見唐一寒的名字，猶豫道。
“小染，不必和我這麽客氣的。”牧白無奈，轉身出門了。
池染從包包裏掏出梳子，輕輕地梳理起母親的頭發，緩緩地，柔柔地。她還記得，母親最愛惜這頭發了，又黑又亮，每次母親披散著頭發，都特別美麗。而現在，在歲月和生活的煎熬下，母親那頭秀發，已經失去了光澤，變得毛燥幹枯。
池染盡力讓卷成一團亂麻的頭發分開，她的神情專注而虔誠，讓打水回來的牧白有些恍神。
“老師？”
“啊？咳咳，水打好了，我先回避一下。”牧白放下臉盆和毛巾。池染看著他關上了門，才把毛巾擰幹，擦拭起母親蒼老的臉頰。
另一條走廊裏，幾個小護士正在竊竊私語著。
“嗷嗷，剛剛那個人好帥啊！”
“哈，花癡！人家已經有女朋友了。”
“什麽嘛，萬一是妹妹呢？”
“你沒看他那一副關心的樣子。那是妹妹嗎？”
“真是的，就不能讓我好好做個夢嘛？”
“長得帥又不能當飯吃。”
陶然俯下身，低語：“總裁，要不要清場？”
唐一寒瞄了她一眼，轉頭繼續盯著牆壁，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陶然拿不準他的想法，也安靜立在旁邊。
一會兒，唐一寒打開手機屏幕，看了一下那扇關著的門，“你去看一下。”
“是。總裁。”陶然走過去，敲了敲門，醫生隻開了條縫，就丟下一句話“檢查哪有那麽快，等著！”又砰的把門關上了。
唐一寒皺了皺眉，又恢複回了麵無表情的狀態。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