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開口提了分道揚鑣,本來也沒有什麽話可說。
“好。”陸翊看著她,輕輕地扯了扯唇角,似是微笑,又似是顫動,路並不窄,他卻退後一步,讓他們先走。
“再會。”江彥丞又跟兩人禮貌地示意了一下,牽著譚璿繼續上著台階。
天平山烈士陵園在接近山頂處,風水極好,山腳下、半山腰還有人民公墓,陸翊和陸放站在原地,並沒有再往上爬。
陸放的目光一直盯著譚璿遠去的背影,臉色更白“哥,他們關係挺好。”
陸翊抿著唇,沒說話,他也目送那個背影。她和那個人,始終牽著手。
直到再也看不見,陸翊才出聲“走吧,陸放。你下午還要回學校。”
陸放跟在陸翊身後,看著他始終平和的態度,和不遠處即將到達的人民公墓群,忽然道“哥,年年姐生日,我送了她一台相機。”
陸翊猛地停下腳步,回身“我說過,別再跟她聯係。”
陸放的臉上都是執拗,有揮之不去的陰影和疼痛“我不希望她忘記我,更不希望她忘記你。哥,我還在相機上刻了字,你猜刻了什麽?”
“陸放!”陸翊難得發怒,對著親弟弟。
陸放眼裏有隱約的淚光,他努力克製,卻克製不了,用手指抹了一下,笑了起來“laan。就算她一輩子不明白,但起碼那是個證據,證明有人一輩子愛她,沒有人虧欠過她。”
陸翊看著,聽著,怒氣也漸漸消散,他上前一步,拍了拍陸放的肩膀,帶著他往前走“陸放,她也不欠我什麽,這樣的結果對誰都好。”
“是嗎?對誰都好?”陸放似乎是個叛逆期的孩子,對著兄長任性,他指著前方的公墓區,問道“那爸爸呢?爸爸會這麽想嗎?現在,此時此刻,她應該和我們在一起!而不是繼續往上爬,和別人手牽手,去給另一個人掃墓!”
“……”陸翊不再接話,他的臉色已經冷了下來,絕望與痛楚各占一半,鬆開了陸放,他獨自一人朝公墓區走。
“哥!”陸放追上去,像個怕被丟下的小孩,“對不起,哥,對不起,我不會再說!”
“記住,陸放,對你來說,她隻是個無關緊要的人,她的人生不會影響你的人生……”陸翊終於又開口,說著說著,他的臉上竟帶了笑,“看到有人愛她,她漸漸走出陰影,和別人牽手同行,作為……我應該感到很欣慰。”
陸放反問“那你的人生呢?她有沒有影響你的人生?我們……我們都是拖累……”
山頂烈士陵園。
江彥丞俯身將鮮花放在一座墓碑前,仰頭看向站著的譚璿,笑了“爸,我是您女婿,一直聽譚璿提起您,說您英俊帥氣,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和父親。今天第一次見麵,請您考核考核。我以我的生命和我母親的靈魂起誓,譚璿是我這一生最愛的人。”
譚璿從偶遇陸翊兄弟倆之後就有點局促,聽見江彥丞說了這麽一串詞,她伸手拉了拉他“你幹嘛呀?哪有人來掃墓還這麽肉麻的?我爸都被你嚇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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