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2 葬父(2/4)

愣地,仿佛所有的神魂都已然消失,隻剩下肉體些微的感覺還存在。


爹呀爹,您怎麽舍得拋下女一個人?為什麽您在走的那一瞬間不把女也帶走……長夜淒淒,白晝惶惶,您教女怎麽活,怎麽活啊?


她難抑哀傷她遙想從前,爹不時會在做完活以後挑幾個略長得好的土豆,興匆匆地帶回家讓她塞進灶爐裏烤,等到她炒好了青菜雞蛋,爺倆用完了晚膳,那灶裏頭的餘炭就能將土豆慢幔烘熱、烘熟。


夜長的時候,她就把鬆熟透了的土豆取出來扳開,那股飄散而出的熱氣和香氣是她記憶中最甜美的滋味,而在爹的懷襄捧著暖暖的剩餘土豆,手裏、嘴裏剝吃著它的香溫鬆軟,父文倆促陳閑聊就是她最幸福的辰光了。


可是這樣的日子隨著那畝旱田被地主收回,爹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後,家畫的歡笑聲就越來越少了。


多了的是濃濃的藥草味,還有父親在喘咳捂胸悸庫的當,她揪著心深深抽疼的恐懼滋味。


每當她在燈下做針線活,趕著要交件給人家的時候,那盞彷佛永遠黯淡的油燈伴著父親粗重痛楚的喘息就變成了她生活裏的全部。


可是就算如此,她也寧願日子還是維持在那樣的辰光不要走,她寧願挑繡上千萬件的衣裳,寧願把眼看瞎了、手戳得再無完膚了,她也要爹再留在身邊,隻要他的呼吸不息、心跳不停,她寧可這樣日日夜夜地做下去……做下去……


可這樣的日子竟是再也不能夠了。


思及此,她麻痹了的心痛再度寸寸切割淩通著地整個的靈魂、整個的心,她已然乾枯的眼眶又紅了,淚珠像無力隨風墜落的兩滴一樣,直往下掉。


爹……為什麽您要走……爹啊……


冬天的寒風如旋風般地狂刮起來,恍若要將世上所有的悲哀不乎統統卷上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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