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下屬繞過來,探頭進來衝他們喊:"祁少,我們到了。"
遊艇停在某個一望無垠的海麵。
這塊海域陽光正好。風平浪靜,淺藍色的海平麵折射出太陽光線,遠遠望去,浮動著波光粼粼。和煦的海風鋪麵而來,帶著幾分腥鹹的味道。輕輕地拂動著她披散在肩膀上的頭發
下屬已在船頭的甲板上架起了一個火盆,旁邊放著好多疊的冥鈔。
"等我一會兒。"祁漠輕聲叮囑,鬆開了她上前兩步,在那個火盆旁邊蹲了下來。
"啪嗒"
然後,他掏出了火機點燃某張冥鈔,然後又將其他的一張張投入火海
喬桑榆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
做這種事情的時候,祁漠的表情很專注,絲毫沒有戲謔調笑的意味。他麵對著汪洋的方向,目光低垂,眼底隱隱寫著幾分落寞,手上的動作又靜又沉穩喬桑榆難以形容此時的感覺,隻是看著他忍不住心疼。
她從來沒經曆過像他這樣隻剩下一個人的感覺。
喬桑榆輕歎一聲,終究是抬腳走過去,蹲在了他身邊,主動拿了一疊冥鈔:"我幫你一起吧。"
"誒"下屬麵色一急。看到喬桑榆也蹲下去,下意識地就要上前阻止,可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卻聽到祁漠淡淡地回應
"好。"
下屬的步子就此收住,人又默默地退回角落。他隻能在心裏嘀一句:以前。隻要祁少親自過來,不都是堅持自己燒的嗎
火光漸盛,火盆的溫度烤得人的臉色都微微發紅。
喬桑榆放入了最後一張冥鈔,看著那五彩的紙鈔被火舌吞滅,她安安靜靜地收手,不動聲色地把手掌覆在他放在一邊的手背上:"祁漠"他不想要說點什麽嗎她不想看他把話都憋在心裏。
祁漠沉吟了良久。
終於,他開了口:"確實有那麽幾年,我瘋狂地想著報複"
他自嘲一笑,像是說著別人的事,輕描淡寫的口吻,卻難掩俊臉上的苦澀:"和祁家交好或交惡的世家、黎家、甚至事故發生的航空公司我都曾報複過。有些成功了,有些並沒有。"
"可是又能怎麽樣"他頹然地歎了口氣,"反正他們都回不來了。"
喬桑榆不知道如何開口安慰他,隻能默默地握了握他的手。
用指間的力道,傳遞著她的支持。
"他們活著的時候,我沒覺得親情有多麽重要,但一下子他們都走了,就留下我一個"祁漠的拳頭越收越緊,某些情緒止不住在胸臆間泛濫,"就隻剩下我一個。"讓他不得不從一個懵懂青年,拚到現在這個模樣。
喬桑榆也替他覺得難過。
她有些後悔,後悔因為黎北晨的一句話,就試圖對祁漠的家族刨根究底,揭開他的傷疤。是不是還有別人拋棄了他,又有什麽重要的他的親人已經沒了。他需要的是新的陪伴和家庭
"祁漠"她叫他一聲,雙眸中寫滿了鄭重。
然後,她轉過身來,雙臂從他的腰際橫穿而過,整個人都緊緊抱住了他:"不要再為他們難過。也不要再去恨任何人,以後你有我。我會變成你的家人。"
他不會再孤單。
祁漠的目光一顫,眼底閃爍著明顯的動容,他張開雙臂,回摟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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