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吧？
我充滿疑慮地看著顯示屏。為什麽，會有一種沒來由的擔心。難道，劉嶽在騙我？
全世界的人在騙我？
不可能吧？
中川亞季準確告訴我夏衣正在北海道休養，她是夏衣高中時代的朋友，如果是……她會有心情跟我開玩笑？
不會的，不會的。
我查到中國駐大阪總領事的電話，溜到房間外客廳裏，拿起固定電話撥了一個國際長途。
剛響了一聲，才發覺現在是周末。領事館會上班嗎？不過，擔心是多餘的。電話接通了，我連忙問：“請問是中國駐大阪領事館嗎？”
“您好，這裏是中華人民共和國駐日本國大阪市總領事館，我是……”
“劉嶽在嗎？”我不等他說完急著問。
“您好，請問您找劉參讚有什麽事嗎？”
“我是東京灣海上空難事件的乘客，叫陳卓。我找他有急事。麻煩你把電話給他。”
“啊……是。請稍等，現在給您接過去。”對方似乎有點慌張。
過了一會，電話裏傳來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陳先生？”
“劉先生，你答應我的事，食言了？”我問。
“這個……抱歉，因為人事上的異動，所以……非常道歉。”
“告訴我，夏衣到底怎麽了？我怎麽感覺你們都在瞞著我？她是不是已經……”我的喉間一下發不出聲來。
“她沒事，陳先生。我發誓我沒騙你，至少我去了她的病房那天，她還用微弱的力氣在紙上寫下了你的名字。”
“她寫下我的名字，還有呢？”
“沒有了。就寫了你的名字，是用中文的漢字。”
“後來呢？”
“對不起，後來的事我不知道了，因為見到林小姐第二天我就被調走了。”
“你在騙我，有這麽巧的事嗎？出了空難那麽大的事，就隨隨便便把相關負責人調走，換來一個國內什麽都不懂的白癡？”
“陳先生，你想知道實情嗎？”電話那頭的劉嶽聲音帶著苦笑。
“實情？”
“林夏衣林小姐的父親是日本國會自民黨議員，在派係中極為有影響力。另外，林小姐的幾位叔叔分別在通產省、財務省和外務省擔任高官。這麽有影響力的家族，隻是幾句話的跨洋電話，就把我撤換了。”
“為什麽要撤換你？”
“因為林小姐的家人不想你再去打擾她。”
“不想？”
“這是林小姐父母親自對我說的，當時你在養病，我想緩點再告訴你，或者帶你去見他們，由他們來對你說。可是，時機錯過了。”
“……他們還說什麽了嗎？”
“你是不是……”劉嶽躊躇了一下，“你在海岸城市還有小情人叫徐茜？”
“什麽？小情人！”我一愣，頃刻間勃然大怒，“誰說的！”
“她父母告訴我的，他們認為你在中國已經有了情人的情況下，還和林小姐結婚，這種意圖不軌的事情會引起更大麻煩。為了保護他們的女兒，於是決定對你敬而遠之。”
“這是汙蔑！栽贓嫁禍！”我拿著電話筒咆哮。
“陳先生你冷靜點……”劉嶽顯得很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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