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公十年(2/2)

,八月丙寅,克之。九月,子耳侵宋北鄙。孟獻子曰:"鄭其有災乎!師競已甚。周猶不堪競,況鄭乎?有災,其執政之三士乎!"


莒人間諸侯之有事也,故伐我東鄙。


諸侯伐鄭。齊崔杼使大子光先至於師,故長於滕。己酉,師於牛首。


初,子駟與尉止有爭,將禦諸侯之師而黜其車。尉止獲,又與之爭。子駟抑尉止曰:"爾車,非禮也。"遂弗使獻。初,子駟為田洫,司氏、堵氏、侯氏、子師氏皆喪田焉,故五族聚群不逞之人,因公子之徒以作亂。於是子駟當國,子國為司馬,子耳為司空,子孔為司徒。冬十月戊辰,尉止、司臣、侯晉、堵女父、子師仆帥賊以入,晨攻執政於西宮之朝,殺子駟、子國、子耳,劫鄭伯以如北宮。子孔知之,故不死。書曰"盜",言無大夫焉。


子西聞盜,不儆而出,屍而追盜,盜入於北宮,乃歸授甲。臣妾多逃,器用多喪。子產聞盜,為門者,庀群司,閉府庫,慎閉藏,完守備,成列而後出,兵車十七乘,屍而攻盜於北宮。子蟜帥國人助之,殺尉止,子師仆,盜眾盡死。侯晉奔晉。堵女父、司臣、尉翩、司齊奔宋。


子孔當國,為載書,以位序,聽政辟。大夫、諸司、門子弗順,將誅之。子產止之,請為之焚書。子孔不可,曰:"為書以定國,眾怒而焚之,是眾為政也,國不亦難乎?"子產曰:"眾怒難犯,專欲難成,合二難以安國,危之道也。不如焚書以安眾,子得所欲,眾亦得安,不亦可乎?專欲無成,犯眾興禍,子必従之。"乃焚書於倉門之外,眾而後定。


諸侯之師城虎牢而戍之。晉師城梧及製,士魴、魏絳戍之。書曰"戍鄭虎牢",非鄭地也,言將歸焉。鄭及晉平。楚子囊救鄭。十一月,諸侯之師還鄭而南,至於陽陵,楚師不退。知武子欲退,曰:"今我逃楚,楚必驕,驕則可與戰矣。"欒黶曰:"逃楚,晉之恥也。合諸侯以益恥,不如死!我將獨進。"師遂進。己亥,與楚師夾潁而軍。子矯曰:"諸侯既有成行,必不戰矣。従之將退,不従亦退。退,楚必圍我。猶將退也。不如従楚,亦以退之。"宵涉潁,與楚人盟。欒黶欲伐鄭師,荀罃不可,曰:"我實不能禦楚,又不能庇鄭,鄭何罪?不如致怨焉而還。今伐其師,楚必救之,戰而不克,為諸侯笑。克不可命,不如還也!"丁未,諸侯之師還,侵鄭北鄙而歸。楚人亦還。


王叔陳生與伯輿爭政。王右伯輿,王叔陳生怒而出奔。及河,王複之,殺史狡以說焉。不入,遂處之。晉侯使士匄平王室,王叔與伯輿訟焉。王叔之宰與伯輿之大夫瑕禽坐獄於王庭,士匄聽之。王叔之宰曰:"篳門閨竇之人而皆陵其上,其難為上矣!"瑕禽曰:"昔平王東遷,吾七姓従王,牲用備具。王賴之,而賜之騂旄之盟,曰:''世世無失職。''若篳門閨竇,其能來東底乎?且王何賴焉?今自王叔之相也,政以賄成,而刑放於寵。官之師旅,不勝其富,吾能無篳門閨竇乎?唯大國圖之!下而無直,則何謂正矣?"範宣子曰:"天子所右,寡君亦右之。所在,亦左之。"使王叔氏與伯輿合要,王叔氏不能舉其契。王叔奔晉。不書,不告也。單靖公為卿士,以相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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