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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六章 老鳥(2/3)

br> 他沒有打擾種師道,當門子想要通稟之時,他輕輕擺了擺手,示意老門子安靜地離開,而後自己則放輕了腳步,走到了種師道的身後。


見得種師道昏昏欲睡的模樣,童貫也是輕歎了一聲,他自己也不年輕了。


他童貫也有著自知之明,在西北,他野心勃勃,總想著從黨項人的身上撈軍功,但打仗的事情從來都是種師道頂在前麵。


北伐也是如此,種師道以六十幾歲高齡死守幽州之時,他童貫隻是坐鎮中軍,並沒有親身上陣。


平方臘是借助了梁山軍死絕的功勞以及蘇牧等人在敵營之中的內應,北伐也是借助了蘇牧和嶽飛韓世忠等青壯一派的先鋒作用。


他對自己知根知底,當他穿上郡王的蟒袍之時,心裏也替自己感到害臊。


曾幾何時,他的野心越來越大,可當夜深人靜之時,他才會剝開心裏一層又一層的防備,直麵自己的內心,他隻是想向這個世界證明,他童貫仍舊是個男人。


被冊封之後,他並沒有感到狂喜,反而有些失落,他沒有捧著冊書睡覺,反而在床上輾轉反側。


別人都覺得他名副其實,覺得他受之有愧,但從踏入軍伍的第一天起,他童貫就跟尋常軍士同吃同住,他渴望並享受成為最為陽剛的軍人。


似乎很多人都忘記了,童貫踏入大焱官場之時,已經四十五歲,他算是真正的大器晚成,為了這個目標,他同樣經曆過別人無法想象的各種屈辱和磨難。


當一切達成之後,他沒有任何享受的感覺,心裏隻有一種要命的空虛,讓他再也看不到目標和希望,在心裏,他與種師道的狀況又有什麽差別?


種師道得了個安慰獎一般的少保頭銜,他童貫何嚐不是一個安慰獎,隻不過這個安慰獎比較大一些罷了。


從此之後,他跟種師道一樣,都隻剩下混吃等死,他再也無法回到戰場上去了。


他還記得那一夜輾轉反側,他想到的不是曆史上那麽多個唯一,想到的不是自己已經做到了一個太監能做到的巔峰和極限。


他唯一想著的,隻是未淨身之前,自己在最便宜的半掩門窯子裏,與那身材已經臃腫的半老徐娘翻雲覆雨的畫麵。


如果可以,他甚至舍得用郡王的頭銜,換回到那段落魄的時光,如果可以,他寧願舍棄著一切,從新回到街頭,過著渾渾噩噩卻完整的男人生活。


這就是新受封的廣陽郡王,心裏頭最真實的想法,他跟種師道的下場,其實並沒有相差很多。


即便眼下他享受著這一切,可百年之後,甚至數百年之後,那些史書又該如何描寫這一段故事?


種師道不知何時已經睜開眼睛,他的身子已經老朽,但卻對氣味越發的敏感,或許是手腳變得遲鈍了,鼻子卻越來越靈。


他甚至不需要回頭,就能夠聞到童貫身上那股香料的氣味。


宦官沒有命根子,下身總是禁不住滲出尿液,所以宦官總會帶著一股子尿騷味。


但有身份地位的宦官,卻總喜歡掩蓋這股氣味,於是便在身上佩戴香囊,香囊裏頭裝著的都是名貴的香料,隻是這樣做未免有些欲蓋彌彰之嫌。


雖然先前已經跟童貫有過和解,而後又幫著童貫祭出了先帝遺訓的殺招,讓童貫成功封王,但這並不意味著他種師道就能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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