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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六章 老鳥(1/3)

後世的演義之中,楊家將的名聲遠遠比種家軍要大,但在史實之中,種家軍無論名氣還是作用,都要比楊家將要大。


在大焱的這一百多年曆史之中,種家與曹彬的曹有得一拚,不過曹家靠的是與皇家走得近,而種家靠的卻是與敵人殺得狠。


這一百多年來,種家五代弟子從軍,數十人戰死沙場,可謂忠烈將門,且英雄輩出:種世衡、種詁、種諤、種診、種誼、種樸和種師道,乃至於種師道的弟弟種師中等,都是不可多得的將才,人都尊稱種師道為老種,其弟種師中為小種相公。


然則讓人可悲的是,種師道將童貫推上了廣陽郡王的寶座,可他自己卻卸下所有兵權,僅僅以少保的虛銜,在朝堂上若即若離,進入了半隱退的狀態。


很多人都知道原因,絕非僅僅因為種師道放任郭藥師攻打燕雲西麵那麽簡單,隻是這其中內情,誰又敢胡亂議論?


知兵善謀的大焱西北軍神,就這麽走下了政治舞台,他已經六十多歲高齡,可連個養老送終的兒孫都沒能留下來。


他有兩個兒子,種浩為迪功郎,種溪為閣門祗侯,都死在了他的前頭,而孫子種彥崧早夭,剩下的唯一孫兒種彥崇也死在了戰場上,他算是絕後了。


為大焱把守西北門戶大半輩子的老軍神,竟然落得如此境地,許多人甚至認為,他之所以幫助自己的宿敵童貫封王,就是對這個朝堂的諷刺,和另類又無奈的抗議!


他戰功赫赫,他贏得了大焱百姓和軍士們的一致愛戴和擁護,最終卻解甲歸田,慘淡落魄,而童貫這個閹人,卻成功封王,這不是最大的諷刺,又是什麽?


這是一件讓人極度心寒的事情,蘇牧也想過要幫種師道一把,畢竟這個老人獲得了他最大的尊敬。


然而趙劼在種師道這件事上卻異常堅決地堅持著自己的決定,雖然沒有明說,但蘇牧也能夠想到,或許種師道跟那個灰衣老者黑白子,有著不可告人的過往吧,否則趙劼也不可能頂著這樣的輿論壓力,也要將種師道雪藏起來。


幫童貫這一把之後,種師道就再沒在朝堂上出現過,即便一月一次的上朝,也都眯著眼睛打瞌睡,仿佛一個垂垂等死的老人,僅此而已。


十月的汴京已經有些清冷,顯得有些寒磣的小院裏頭,種師道正在曬太陽,腳邊是一隻跟他一起打瞌睡的土狗。


這土狗很普通,跟種師道一樣已經很老,掉了毛,身上禿了好幾塊,瘦不拉幾,沒有一點精氣神。


府裏的仆人已經習慣了,並不敢去打擾這位大焱朝堪稱真正的軍人。


眼看著到了中午,廚娘就端著簡單的素菜,來到了院子裏頭,輕輕擱在了種師道的旁邊,後者微微睜開雙眼,一如既往地對廚娘點了點頭以示感謝。


看著碟子裏的小菜,以及那小半碗溫熱的小米粥,種師道又輕輕閉上眼睛,手裏摩挲著一個軍牌,嘴唇微微翕動著,仿佛他的身前坐著一個常人無法見到的英靈,兩人正在低聲交談著一般。


又過了一陣,缺牙的門子領進來了一個人,那人臉膛黝黑,骨架子很高大,穿著普通的袍子,就像串門的老頭子,隻是見慣了世麵的門子,早就從認出了這人的身份。


這就是新受封的廣陽郡王,童貫。


這是童貫第二次出門,第一次出門是為了上朝,為了接受官家的冊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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