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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老頭(1/3)

翌日用過早飯,蕭馳野就穿上重甲,要去北原獵場。沈澤川這幾日都睡得少,直到昨夜才睡了個好覺,站在簷下送人的時候還有幾分慵懶。


今日雪停了,日光把庭院裏曬得亮晶晶的。蕭馳野架著猛,回頭準備跟沈澤川話,卻看他困倦地立在門跟前,一臉不高興的模樣。


“幾時回來啊?”沈澤川問道。


蕭馳野給猛解掉腳鏈,猛就想往沈澤川身上撲,蕭馳野把它摁住了,:“盡量早點,有事就讓人去喊我。”


沈澤川也被日光曬得亮晶晶的,他避著日光,現在就眯著含情眼喊起來:“阿——野。”


蕭馳野作勢要吻這個壞人,沈澤川嚇了一跳。蕭馳野仗著身高,抬臂架住了門框,在沈澤川後退時一把帶回人。門簾罩在了後腦,蕭馳野也懶得拿掉。


沈澤川挨了吻。


晨陽琢磨著馬上要回邊博營安排的押運事務,沒留神那頭的動靜。骨津看簾子一晃,人就不見了。他拆著自己的手套,:“府君和主子……”


骨津沒找著合適的詞,隻能看向晨陽,用眼神暗示。


晨陽知道骨津這是被昨晚沈澤川廳堂議事給驚著了,便合上冊子,也望過去,看了半晌,:“王爺以後,主子在交戰地打得辛苦,看著是無礙了,就怕他心裏跟背上的傷一樣,還在結疤……如膠似漆是好事。”


那夜以後很多人都想要照顧蕭馳野,他們盡可能地避開大雪,心謹慎地注視著蕭馳野,好像蕭馳野已經失去了力量,成了件易碎的花瓶。沈澤川恰恰相反,他不給蕭馳野任何言辭安慰,但他的眼神都在表達著依賴,仿佛隻要離開蕭馳野半步,就會嫌冷、怪藥苦。沈澤川在這種極度依賴的背後透露著另一層意思,那就是蕭馳野很強。


蕭馳野不需要被當作瓷器,他是鐵,是鋼,還是沈澤川的鴻雁山。


蕭馳野也是這麽回應的。


***


沈澤川在議事前讓費盛叫了高仲雄,高仲雄站在書齋前等著沈澤川。沈澤川到時免了他的禮,:“我昨晚讓人量了你的尺寸,冬衣過幾日就送到府上。眼下冷,你屋裏的炭火還有嗎?”


高仲雄先前是韓靳的幕僚,來茨州時深知自己不會被沈澤川重用,所以才走了那條下路。姚溫玉那般力薦他,他才能從衙門裏謀到差事,但沈澤川很少和他對談,這讓高仲雄有些惶恐。


高仲雄一緊張便流汗,還會有些結巴,這都是他以前在丹城被人譏諷得太厲害而留下的後遺症。當下擦拭著汗珠,下巴都要戳到胸口了,低聲:“府君垂訓的是,府君、府君……”


屋內的幕僚都已就位,孔嶺正立在簷下等著沈澤川進,高仲雄自知口拙,心裏更加著急,滿頭大汗地想要完。


沈澤川想起一年前,高仲雄跪在大雨裏斥責閹黨時是何等的意氣風發,於是認真聽他完,道:“你如今沒有成家,衙門裏的月俸不夠,隻管跟府裏提。”


高仲雄原本以為沈澤川厭惡他,隻是介於姚溫玉不便開口,不想今日沈澤川如此和顏悅色,一時間心潮起伏,哽咽道:“我承蒙府君厚愛,在衙門裏有差事,每月俸祿都按時分發,哪、哪能再從府裏拿。”


沈澤川愈發溫和,:“你也是我府上的先生,不宜再這麽自輕自賤。”


高仲雄揩淚時百感交集,沈澤川既肯用他,還肯敬他,所謂士為知己者死,他是真的情願跟著沈澤川。此刻還欲些感激的話,沈澤川已經抬手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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