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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獒犬(1/5)

高仲雄沒敢多問,規矩地坐在了邊上。他在路上凍得不輕,這會兒漸漸好些了,那凍麻的耳朵也恢複些知覺。


周桂看高仲雄的袍子還是舊的,遂:“茨州酷寒,你穿得也忒單薄了。”


高仲雄麵上流露出些窘迫,攥著衣角,聲如蚊蟲:“是……是。”


倒是孔嶺瞧出些端倪,:“你待在清水衙門裏,不比別的肥差,手裏頭來去的都是碎銀子。你又是才到茨州,安家落戶不容易,若是缺什麽,盡管跟府裏提。”


高仲雄得了關懷,心裏踏實,眼裏泛潮,趕緊站起來,:“各位先生待我關懷備至,府君更是待我恩重如山……”


周桂立刻擺手,:“坐下,今夜沒旁人,不必這麽拘著。”


高仲雄在茨州既無妻兒也無親戚,平素衙門酬酢也沒有人敢讓他做東,月俸按道理是夠用的,但他沒敢跟人提,他的錢都用去接濟韓靳了。


沈澤川去年秋時把韓靳放了出來,養在偏院裏。韓靳在獄中過得苦,出來了酒肉管飽,大吃大喝逍遙了很久。院內有人悉心照顧著他,待他身體恢複,還有專門過來陪玩的廝。廝帶著他搖骰子鬥蛐蛐,讓他樂不思蜀,不到兩個月就把回闃都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他後來沾上了賭癮,在院子裏待不住,開始跟著廝往外跑,吃酒耍樂更是瀟灑。


但沈澤川撥給韓靳的月錢就那麽多,他撒不住手,就得自己想辦法,於是又盯上了高仲雄,三兩頭往高仲雄家裏跑,把三姓家奴喊得響亮,堵著高仲雄要錢。


高仲雄沒奈何,囊中羞澀,哪還有錢置辦冬衣。


裏間的沈澤川被蕭馳野攥得指尖發麻,聽著他們的談話,心裏跟明鏡似的。


夜裏又起了風,把棉花般的雪刮得漫都是。簷下的鐵馬當啷地響個不休,從北原校場回來的骨津怕吵著屋內議事,就喚人給拿掉了。他掃著發間的雪,看見費盛從廊子中往這邊走。


“找二爺?”費盛端著藥,用下巴示意屋內,“二爺休息著呢,主子沒準人喊,你們路上辛苦啊。”


“雪下這麽大,光是策馬就要人命,”骨津因為才下馬,耳朵被凜風吹得發麻,沒什麽知覺,對費盛,“二爺連續半個月都沒睡過好覺了。”


費盛歎氣。


骨津讓開路,:“那你進吧,別耽擱了府君用藥。”


費盛臨進門前低聲:“我看一時半刻都沒空,這裏也不要人守,一會兒晨陽和喬涯過來了,你們都去值班房坐,我讓人上點心和熱茶,先這麽湊合著墊墊肚子吧。”


蕭馳野指不定什麽時候醒,到時候肯定要議事。他們都跑了幾了,杵在簷下吹著風等也招架不住,還是費盛想得周到,值班房跟庭院就隔著點距離,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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