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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酒醉(1/4)

蕭既明攏著大氅立在燈籠下,朝暉守在後邊,:“算算時辰該回來了,方才去接的人公子自個兒策馬走了,怎的還沒有到。”


蕭既明呼著寒氣,靜靜地看了片刻,:“從前他心裏不痛快,便要在鴻雁山脈下策馬奔騰。這習慣改不掉。”


朝暉:“禁軍好歹是個去處。”


蕭既明轉過目光,:“你知道爹這一生最後悔的是什麽事嗎?”


朝暉老實地搖頭。


蕭既明:“就是把阿野生得太晚。三年前,我們在鴻雁山脈下遭遇伏擊。爹的援兵未到,阿野帶著原本給他當守衛的二十騎兵,策馬夜渡鴻江,在泥潭裏摸了半宿,燒掉了邊沙的糧。我見著他時,他渾身又臭又髒,在水裏泡爛了腿上的傷。那年他才十四歲,我問他怕了沒有,他玩得很盡興。爹常陸家人是大漠的鷹,蕭家人是離北的狗。我不喜歡這句話,可後來我們出兵就像是套著鎖鏈的狗,再也沒有十幾年前的痛快。我戰至今日,早已沒了血性。蕭家人不是狗,但如今還留著狼性的隻有阿野。他夢裏念的是離北的山,此刻卻要讓他在闃都忘了策馬的自由。我跟爹都對不住他。”


朝暉沉默片刻,看著蕭既明,:“世子何必妄自菲薄。公子性孟浪,本就不是做守成之將的人選。不論他生得早一些,還是晚一些,離北都不能由他掌管。統帥須有千錘百煉的韌性,還有定如磐石的毅力,公子做不來的。”


蕭既明不再作聲。


今夜風大,刮得燈籠不住搖晃。主從兩人又等了半個時辰,見著遠遠有人打馬而來。


“世子!”馬上人滾下來,,“公子出事了!”


朝暉立刻扶刀,:“公子人在哪兒?”


***


半個時辰前。


沈澤川戴著鐐銬,被旗推下階。


“唱。”旗在後邊慫恿著,“快,快唱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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