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1/4)

樣一個人物,一世奸雄袁世凱豈能無動於衷。譚人鳳曾一語道破個中厲害,“國民黨中人物,袁之最忌者惟宋教仁”。宋教仁的行動危及了袁世凱的獨裁統治,更危及了他下一步要當皇帝的夢想。


袁世凱極力拉攏宋教仁,送他西裝,連尺碼都非常準確,還送他交通銀行五十萬元的支票一本,請他自由支用,但宋教仁隻略取少許(二三百元),離京南下前夕即讓趙秉鈞交還袁世凱,留信一封表示謝意:


綈袍之贈,感銘肺腑。長者之賜,仁何敢辭。但惠贈五十萬元,實不敢受。仁退居林下,耕讀自娛,有錢亦無用處。原票奉璧,伏祈鑒原。


這就是宋教仁,雖然譚人鳳說他“英而不雄”,但他是一個有自己的政治人格、有操守的人,袁世凱的金錢無法收買他。他是個有熱烈理想的政治家,不是為了追求高官厚祿。他是個“嶄新的人”,“非一般政治人物可比”,袁世凱那一套製人術因此在他這裏失去了作用。袁世凱見收買不成,便開始安排特務密切監視宋教仁的行蹤。


宋教仁這時已是眾望所歸,他如果能順利到達北京,根據約法組織內閣是任何力量都沒法阻止的。因此他1913年3月2日遊杭州時所寫的《登南高峰》一詩中就有“海門潮正湧,我欲挽強弓”這樣的詩句,雖然是寫景,抒發的卻是他胸中的抱負。當時實現民主的時光已經指日可待,所以他的詩裏洋溢著的是一種勝利者的喜悅。甚至臨終前他還致電袁世凱寄予殷切的期望,章士釗說他是“至死不悟”,他對袁世凱所代表的中國根深蒂固的專製力量實在是認識不足。


宋教仁年紀輕,閱曆淺,讀書也不夠深入,以為隻要一部“約法”,一個在國會擁有多數議席的“黨”,藉著“責任內閣”的空名,便可以對付袁氏,這其實就是書生之見。


在武漢,譚人鳳曾告誡他“責任內閣現時難望成功,勸權養晦,無急於覬覦總理。”他還告訴宋教仁,有秘密報告說會黨頭目應夔丞在北京直接與政府交涉,領有巨款,要他注意戒備。但宋認為這些都隻是“杯弓蛇影之事”。


在上海,陳其美也要他提防暗殺,他還狂笑說:“隻有革命黨人會暗殺人,哪裏還怕他們來暗殺我們呢?”許多朋友來信要他多注意安全,他都以為是謠言。3月20日,他動身北上那天他到《民立報》和記者徐血兒話別,徐血兒請他慎重防備,他還是坦然地說:“無妨。吾此行統一全局,調和南北,正正堂堂,何足畏懼,國家之事,雖有危害,仍當並力赴之。”


顯然,危險已經緊緊跟隨宋教仁身後,而宋教仁確實不是個有心計的人,對自己的危險全然不顧。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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