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2/3)

陶的土窯解決了,她立馬興致勃勃地去找估準備開始來個原始大躍(和諧)進,卻被平時她臉上鮮少出現的驚懼表情潑了冷水。


“族長,不能如此啊!”老人臉上的肌肉抽搐著,失了魂一般,整個人都哆嗦起來,連眼裏流下了淚都有若不覺:“那是勇士靈魂裏的鮮血,是她們轉世到更好命運的、前生榮耀的證明!不能作出這樣讓族人心寒的事情,死去的勇、勇士……也會詛咒這樣的族人的!”


蘇冕不知如何解釋。她其實完全可以自己去尋找,不必理會老人的不配合,但她反而沒有信心讓知道來源的族人使用這樣的鐵器。


信仰的力量是不可忽視的。曾經奴役著印度人的英國,曾經使印度人在擁有了反抗力量的時候也沒有自信反抗他們,即使酷刑折磨奴隸的身心,乃至娛樂他們的親人愛人都不曾受到反抗——威信至此——竟然僅僅因為用豬油護養槍支(蔑視豬在宗教中的地位)而遭到了印度奴隸的暴力阻止,甚至因此起義推翻了英國人的殖民統治。


我們可以說那是迷信的人,受到了信仰的驅使而瘋狂、盲目、愚蠢。但不可否認,當一個人將信仰淩駕於個人的一切時,信仰的力量將是不可想象的強大。或許,隻是這樣一件事,就足以讓族人懷疑她是否真的是神之子,就足以讓人們懷疑她是意圖欺騙他們靈魂的惡魔使者,甚至乎將信將疑的族人會暫時壓下疑慮,一直到鐵器帶來實際損失之後再爆發。


蘇冕不得不再根據鐵器編造一段宗教說辭,這使得她自我解嘲自己越來越有身為神棍的自覺了。


“估,估……冷靜下,”她安撫著因為震驚恐怖而有些神智不清的老人,等對方終於平靜下來才繼續解釋,“這根本不是她們轉世的憑證,而是神靈的饋贈。你難道以為,神靈會忘記這些勇士的功德嗎?不!她們的犧牲早就令神靈情不自禁落淚了,所以才有我們部族常年飲用而不枯竭的大湖。”


蘇冕如此這般的說辭並不能讓錯亂中的老祭祀徹底理解,但蘇冕第一次與她們進行肢體接觸,充滿熱度的手掌拍撫著估的後背,肌膚相觸間產生了一種安鎮心神的力量,估漸漸放鬆下來,隻是表情還是僵硬麻木的。


“這些血粉,正是神靈對她們的認可,從而賞賜給部落的神物。”剛說到這裏,估似乎被“神物”一詞打動,渾濁的、剛剛流過淚水的眼中都透著不容錯失的光采。


“隻要用這些血粉,煉出神曾經製過的武器,就可以狩獵更多的野獸!不光是那些野獸,”蘇冕續道,“還有部族的敵人、部族的背叛者,都將受到神賜武器的審判!”


不知為何,當蘇冕提到部族敵人和背叛者時,估的眼睛飄忽了一瞬,因她始終低垂著頭,蘇冕並沒有看到這一幕。再想到冷兵器可能帶來更加血腥與殘酷的戰爭,蘇冕又緊接著補充道:“部族的勇士和神靈都在冥冥中注視著部族的變化。一旦有人將神賜武器對準了自己的族人,神賜武器就會受到勇士們的詛咒,給這個犯罪的人和整個部族都帶來災禍!”


說完這番話,蘇冕就緊盯著估,似乎在擔心她會有什麽異動。然而,估聽聞此言,隻是露出了豁然的神態,似乎並沒有視其為一種威脅。


再三確保了這次談話結果能夠被落實到族中後,蘇冕決定對采集隊的采集工具進行更新換代。目前族裏使用的是一種短柄的粗石鏟和彎月鐮,用來盛放、運送的也隻是麻布條子和麻布片,效率低不說,路上更容易丟失其中很大一部分。收割或是挖掘,其實隻要能用質地更加堅韌的木材就能刨削出精工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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