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雲蒼往事(2/3)

過來看自己的小師弟。


“怎麽樣了?有沒有傷到哪裏?”


此刻的懷遠看上去的確非常淒慘,頭發蓬亂著,渾身上下都是木屑和幹草,臉頰也被人給踢得腫了起來,像個豬頭。


“師姐,我疼。”


他十分熟練地陳述著自己的感受:“他們踢了我好幾腳,還朝我丟石頭。我好疼……”


曾善皺著眉頭歎了一口氣,動作熟練地開始為他整理儀容。


“誰叫你一出事就跑來找我的,他們打不過我,就隻好回頭來欺負你。這麽多次了,難道還不明白?”


懷遠委屈:“可是師父時常出門在外,如果不找師姐,我還能找誰主持公道?”


“這不是公不公道的問題。”


曾善又拿出手帕,沾了點水替他擦拭臉頰,“你也是學過功夫的,他們要是欺負你,你就照樣打回去!”


“可師父說,我學功夫是為了強身健體,不是為了欺負別人。”


“那不是欺負人,而是自保。”


“可與別人打架,我也會疼……”


“行走江湖,疼痛難道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嗎?”


曾善簡單處理著懷遠的傷口,答得有些漫不經心。


“你小時候不是最不怕痛的嗎?腳踩在水杯上麵都不哭呢。怎麽越大越膽小了?整天黏在我身邊,凡事都讓我出頭,這可不行。”


“……不行嗎?”懷遠怯生生地反問,仿佛依舊是當年那個男童。


“當然不行!在咱們雲蒼,十四五歲就該獨當一麵。你看你身邊的人,全都長大了、懂事了。再這樣下去,師姐也懶得理你了!”


仿佛是想要強調這番話的認真性,曾善還在懷遠的背上用力拍了一下,推得那瘦小身軀一個踉蹌。


好不容易找回平衡的懷遠倉皇地抬起頭來,小聲抗議道:“師姐,真的很疼啊。”


少女看著他腫脹的臉,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算了,下不為例。走,師姐帶你敷藥去。”


兩個人影攙扶著逐漸遠去,場景再度進入模糊。


趁著還能看清楚彼此的時候,練朱弦輕聲問道:“你猜懷遠他會改嗎?”


鳳章君隻回答了一個字。


“難。”


接下來的一幕,發生在雲蒼峰上某座偏僻的宮觀之內。


這是一處狹小的天井,擺著許多大盆栽種的山茶。花枝掩映的角落,懷遠孤零零地躲在那裏。


他還是在擺弄著木頭,原本杯口粗細的圓木已經雕出了纖細的長柄,但最為關鍵的繁複花飾卻僅僅初見雛形。


正當他全神貫注時,一道人影急匆匆地穿過簷廊向他走來。


“懷遠!!”


喝問聲從天而降。懷遠嚇得一個哆嗦,刻刀從木頭表麵滑過,最終在掌心裏拖出一道血色。


他渾然不覺受了傷,隻顧著回頭,果然對上了曾善慍怒的眼神。


“你小子還躲在這裏幹什麽?不知道什麽時辰了嗎?!”


“……”


懷遠偷偷看了一眼庭院中央的日晷——陰天,沒有影子。


見他驚恐,曾善也無意於火上澆油,伸手為他指了一個方向。


“今天輪到你守爐,時辰要到了,快點去,否則師父又要怪我沒看好你了!”


“守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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