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發生什麽事啦?”
“別說了,就是昨天,我表哥從學校出來,蒙頭兩個人把他拖進了汽車,不知道到了一個甚麽地方,表哥說反正是個空蕩蕩的院子,他當時嚇壞了,以為要怎麽樣,結果來了個人,也不打,隻是把他衣服褲子全剝光了,綁到院裏去凍——你也知道昨天下午正好起的涼風,冷颼颼的,整整吹了一個下午,頭腦全不清醒了,以至於後來怎麽被放下來怎麽被扔到我家門口,全沒有了印象,還光著屁股被來往的人看了老大一個笑話。”
“不能找他們講理嗎?”
“找誰呢?先不說劉大少從頭到尾沒出現,你就找警察,說家裏人被打了,被虐待了?沒有,身上根本沒有痕跡,說來說去人家不過剝光了你衣服而已,誰管?”
“——缺德。”
“可不是呢,表哥既受了那麽一頓笑話,下午又挨了凍,夜裏就燒起來,滿口胡話,哎呀,那樣子,簡直變過一個人似的,我二哥知道情況後,病著也不管了,作主先將他送回老家養病。”
鳳徵懸著的口氣鬆鬆:“走了好,你二哥做得對。”
盛音音聳聳肩:“隻能說希望劉大少鞭長莫及了。”
“那蘇姑娘呢。”
“蘇姑娘?那個鼓姬?”
“對,不知道劉大少會怎麽對她。”
“那可不清楚。不過劉大少從來不缺女人,你看上次那個小電影明星,那黏乎勁兒!我在旁邊都看得肉麻。姓蘇的夠聰明的話,應該能撿回一條命吧。”
鳳徵想自己要不要去元寶街問問。
盛音音道:“你怎麽沒去吃飯?”
“等我弟。”
“你們感情真好。”
兩個人又聊了會,盛音音還是坐不住:“跟你聊會子感覺好多了,不然堵得我難受。下午老長呢,我去買乳油蛋糕吃,你也一起吧。”
“說了我等人。”
“那我給你帶兩塊。”盛音音重新披上大衣,朝她眨眨眼,不容拒絕地走了。鳳徵搖搖頭,一手拿書跟紙筆,一手餅子,靠到白爐子前。
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麵起了風,刮得窗戶嗚嗚地響。
“哦,《社會契約論》,盧梭?”
鳳徵猛地抬頭。
“是你?”
衛六重新戴上了黑框眼鏡,仿佛一下子小了好幾歲,拖一把椅子坐下,自顧道:“很醜?”
“沒,”隻是有點不理解,“挺羨慕的。”
他露出古怪的神情:“羨慕?”
“嗯,聽說戴了之後能讓看不清變成看得清,挺好的。”鳳徵邊說邊卻起了奇異的聯想,難道這位公子原來是個大近視,平日不戴是怕有損形象?
不,明明他修平衡器那會兒眼睛好似發光。
衛六看著她眼睛滴溜溜轉,大概猜出了她在想什麽,有些失笑,但也不講。
鳳徵彎腰把鉛筆在地上磨一磨,不敢磨得太用力,因為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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