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2/4)

,時出時還;生涯不在西方;斧斤丁丁,雲中之巒。’雲中一句方才曼聲道出,萬籟俱寂的廳堂間忽而有一處傳來重物墜裂聲。


嘴角帶出一個譏諷的笑容,偎寒公子手中不停,琴聲愈加清越,絲滑醇厚的嗓音款款吟唱,‘草木逢春,生意不然不可遏;代之為薪,生長莫達’,行至句末,琴聲和吟唱聲如斧斤層層疊加在一處,詰問之意躍然耳邊,引人隨之自省,本就不甚響亮的墜裂聲也就很快如晴空之雲絮,轉瞬間便隨風而去了。


問句故而尖銳,答句依舊悠然,‘木能生火,火能熟物,火與木,天下古今誰沒?況山木之為性也當生當枯;伐之而後更夭喬,取之而後枝葉愈茂’,右手化輪拂為疊涓,琴音勁脆而不失厚重,枯榮之間意蘊深遠。


水聲潺潺,漁夫詰以嗜欲者心必恒辱,公子雖自問自答,然則吟至朱買臣之事時,撥弦愈急,一反前番答句之輕緩,隱隱有不讚同之意,卻又不知聽者幾人歡喜幾人憂心。


潑刺混著三彈漸次,和著切分的節奏,愈加急促,‘子在江兮我在山’漁樵二人的心思相左漸漸挑明,公卿之論與溪山之趣本非一處,漁夫固然舉世獨清,樵者卻以名利構解,問答交錯之間,初似清風拂楊柳,後若穿花蝴蝶遊,音至最高點,陡然一送,聽者仿佛心弦被緊緊攫住,驟然一鬆之下,不由微微出了一層汗,猶如和人劇烈打鬥了一場,久久不能平靜。


翩躚勉強斂住心緒,抬頭正好對上花滿樓關切的神情,偏過頭去暗自調息,心中暗道失策,不知不覺中竟然完全被琴聲所攝,若是偎寒公子有加害之心,在場眾人被挑動心弦,不知幾人得幸。心思閃動間,台上白衣翩然的男子手勢漸緩,撥弦漸輕,已然接近尾聲,等到琴聲消弭,眾人卻還未回過神來,高台已經緩緩升高,快要到頂時機關放下卡住,斯人不複得見,倒有幾分羽化登仙,遺世而去之感,令人明知實情,也不禁為之嗟歎不已。


嫋嫋餘音散去,方才如鬼魅般消失的侍婢閃身回到廂房,輕聲道,“公子吩咐,命婢子請兩位移步一敘,花箋之事,不必掛懷。”看了一眼花滿樓,語調遲疑,皺了皺眉,還是歉然道,“公子說,隻見清談之客,不見酒肉之徒,花公子前番所為公子猶自掛懷,這回實在是對不住了,還請止步在此,稍後會有人帶您去前院品花擷芳。”


咽下清甜爽口的瓜果,墨七愕然,用不可思議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幾眼花滿樓,轉頭質問侍婢,“這位姑娘你是說笑吧,花公子尚屬酒肉之徒,那我豈不是更見不得你家公子了?”


“婢子愚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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