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2/3)

。”


茗渠還想說什麽,哪想嘴才張開書湘就進屋了,腳下走得很快。


她心中一暖,自己是下人,姑娘關心自己卻不明說。


姑娘是個好姑娘,隻是托生在太太肚子裏,太太命裏沒男丁,這後來的事,誰也說不準。


倘若這齊二爺果真是外表所表現的和善的模樣倒很好,茗渠沒別的希望,就希望她家姑娘安安穩穩的,哪一日光明正大穿戴齊整了,像人家正經嫡女似的外頭圈子裏吃茶玩耍去。別再小小的年紀,擔心這又擔心那,丟了年輕姑娘的清爽朝氣。


……


卻說茗渠家去了,書湘一個人待在學裏,夫子年紀大了,夾著幾本書走進課室,裏頭各家少爺們靜了一瞬,說話聲小了些,睡覺的仍舊睡覺。


書湘朝左邊看,赫梓言沒有來。


她攤開書自己磨墨,夫子開講了,沉老腐舊的嗓音響起來,自有股鎮定人心的力量。


一日不讀書,便覺俗氣出。


忘了這是哪兒的話,她撐著臉淡淡的笑。時間過得很快,轉眼是正午吃飯的點兒,學生們呼啦便都散全了。


門口走出個半大的童子攙著夫子走出去,書湘低著頭收拾案上的書簿,餘光裏瞥見那一老一小逐漸化成個黑點,消失在雨簾裏。


書湘收好書,背起書簍走到外頭廊上。茗渠還沒有來接她,她伸手接外頭雨水,蹙了蹙眉。


是因為雨路難行罷。


甩幹手上濕冷的水,書湘在廊廡下抱膝坐了。下巴墊在膝蓋上,遠處有炊煙在雨幕裏升起來,她茫茫地四顧,周圍隻有自己一個人。


春城無處不飛花,寒食東風禦柳斜。廊廡外頭幾株海棠芍藥都叫雨水打濕了,暗粉的花瓣隨風落在泥地上,一簇簇,盤旋著在青石板上鋪陳。


絲絲寒意隨風透骨,書湘穿得單薄,抬頭看簷角垂落的雨點,仰著的臉容上略有些悵惘的神色,臂上卻緊了緊抱住自己,未幾,把臉深深埋進臂彎間。


雨水打在青石板上一片嘩啦啦的聲響,青石板盡頭的門悄然開了,一人打著雨傘閑庭信步似的走來,祥雲紋艾色靴底洇濕了,間隙踩在零落的花瓣上,沿著青石板走向坐在廊廡下的人。


雨水落在傘麵上是不同的聲響,“帕拉拉”的越來越清晰越來越響亮,最後固定下來隻響在書湘跟前。


她狐疑地抬起頭,指尖已冷得泛白,還道是茗渠終於來了。


孰料躍進眼簾的卻是一張麵若冠玉的臉龐,他眼角眉梢笑意澄然剔透,彎唇開口的時候虎牙露了露,“噯你,下回等我的時候能否坐在課室裏,至少裏頭遮風避雨不是。”


“……誰在等你,”書湘哼了哼,“慣會自說自話。”別過頭不睬他。


赫梓言將傘合攏放在邊上,一撩袍子在她身側坐下來,藕荷色紗衫偏襟直裰垂進水裏,很快就濕了一大片。


“生年不滿百,常懷千歲憂?”他看著她,恍若歎息的語調道:“寧兄弟在愁煩什麽,就這麽的坐在風口上不怕落了病症麽,何苦來。”


她情緒低落是不假,可也沒擺在臉上罷?


書湘摸摸自己的臉,提了提嘴角,慢騰騰扭過臉瞧他。卻把答應薛芙升不搭理赫梓言的話忘到了爪哇國。


“這時候怎麽來了學裏,”她低頭把手裹進袖子裏,瞧見他浸在水裏的袍子,忍不住伸出手指頭點了點,“你瞧,衣服都濕了。”


赫梓言混不在意,他吊起眼角笑,很不正經的模樣,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