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1/3)

使想到日後出嫁了多半得靠著這所謂娘家哥哥,但轉而一想那都是不招夫家疼的姑娘,保不齊自己運道好呢。她胡想著,思緒雜亂,壓根兒不願意帶寧書齊往住處去,便隨手指了個遠遠路過的丫頭叫領他去。


那丫頭隻好定住身形過來,書湘打眼一瞧,竟然是自己院裏的巧兒。


巧兒是被屋裏幾個大丫頭支使出來看情況的,她適才站得遠聽不真切這裏自家二爺同這新來的爺在說什麽,瞧著臉紅脖子粗的,怪嚇人的……又覺不對,巧兒瞅了寧書齊一眼,她家二爺往後隻怕不能是二爺了,得往後退一個。


書湘何嚐想不到這個,她按捺著,平息了一下,吩咐道:“仔細著點兒,把咱們齊二爺送回去,別回頭叫他抓住個錯處數落你,到那時我也沒轍。”


意有所指的話聽得寧書齊微微皺了眉,倒也沒有同她計較,他心裏是拿她丫頭片子看待的。加之心情順暢。


這十來年,今兒個他最是順暢。


書湘悶頭悶腦回了自己房裏,晚膳時候連大太太院裏來人請去吃飯她也梗著脖子裝病不去。


她不是怨大太太,從沒有孩子真心怨懟自己親娘的,她是打小就這麽過來的,說波折不斷是真沒有,說順風順水卻也談不上,總歸心裏頭壓著事情就連最欣悅的時候笑著也覺不快活。


大太太要麽不出手,一出手就挑這一日殺進外宅裏把外室一家接進來,這主要是因了大老爺這幾日公務繁忙晚上沒回來的緣故。等大老爺回來,這裏頭拉拉雜雜的一大通都得好生兒清理清理。


書湘稱病在屋裏盤算了兩日,不知何時她往學裏告假竟成了習慣。未來是一眼望的到頭的一條路,絕對和念書做學問沒幹係。


許是逐漸接受這點,她愈發懶怠起來,新來的哥哥又比自己聰明,關鍵不是這個,關鍵是人家真就是個哥兒,貨真價實,她沒法兒和他比,還念書學習給誰看,往後爹爹也不會誇自己的。


人在屋裏閑著,她耳朵倒沒閑著。聽蔓紋麝珠兩個閑話,說是大姑娘二姑娘和新來這位外室生的小姐很不對付。


書湘煩躁地把書一攤,仰麵靠在椅子上望著房梁,大姑娘的性子自來是那麽個樣,二妹妹麽,怎麽也做欺負人的事?


終究這些都不幹自己的事,書湘觀望兩日,見寧書齊果真沒有把自己的事情透出去,倒稍稍鬆了一口氣。


第二日天氣卻不好,一早起來就聽見外頭淅淅瀝瀝的雨聲,清明將至,天幕上烏沉沉的雲團堆積,慈平邊伺候早上飯邊勸她索性今兒也別去學裏了,這不下雨呢嘛,前幾日都不曾去,沒的趕在雨裏去的。


書湘卻想到外頭透透氣,聽聞寧書齊在大太太跟前很是乖覺,他那妹妹也是個謹慎人,至少如今府裏頭表麵上仍舊是一派風平浪靜,大老爺回家來就另說了。


她坐在馬車裏歪著嘴角顛簸地笑,大太太沒帶人把外宅拆了,反倒客氣著,姐姐妹妹似的接韓氏回府裏頭來,又親自照管韓氏和她一雙兒女。多體人意兒的當家主母,大老爺曉得了沒準兒還要誇大太太懂事罷。


不多時進了書院,廊上三三兩兩聚了各家爺們兒家的小廝隨從,因是下了雨,大多數人都攏著袖子倚靠著牆壁圍在一處說話兒。


茗渠自來是一個人的,她往台階上一坐,雨水鋪天蓋地卷過來,單薄的身形顯得很飄搖。書湘跨進課室的腿又收回來,站到茗渠背後。


“你坐車先家去,”她把油紙傘往她手裏送,“橫豎我一時半會兒出不來,這裏也不需要你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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