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容姨正是因為想要讓嬴厲城擁有更好的未來，才會忍痛把孩子送到嬴家認祖歸宗的。
虞小曼沉默，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那個時候，她在嬴家所有人麵前，跪在地上發誓，拿了錢走人之後，從此不會再回來，徹底斷了所有聯係。期初我不敢相信，自己的母親竟然會如此狠心，後來在那些人的毒舌之下，我開始相信了……相信這個世界，不，應該說是大部分人，都是黑暗的。”
“不止是我，其實一直不相信的人還有他，那個自稱為我父親的男人。聽說他很久很久以前深愛我母親，隻是二十年來，我沒少從他嘴裏聽到侮辱我母親的話。”
嬴厲城邊說邊露出苦澀的笑，虞小曼看著心酸，不知不覺就伸出手，輕輕撫上他被打濕的側臉。
她實在找不到還有什麽可以安慰的話，隻好緩緩回應著：“愛得深，恨之切……或許是這個道理吧。”
顯然，嬴厲城並不怎麽喜歡這句道理，聽了之後深深皺起眉頭，嘴邊的笑容變得十分諷刺。
愛得深，恨之切？
“虞小曼。”
他忽然喚了一聲。
“嗯？”
“你，愛過嗎？”
他轉過頭，視線落在她的臉頰上。
此時的兩人，臉龐早就滿是雨水，虞小曼看不清他這眼神到底是什麽意思，隻知道那雙迷離的眸子，有說不清的故事和情緒，像旋渦一樣，一點一點，把她卷入其中。
“沒有。”
過了半晌，她聽見自己這麽回答。
嬴厲城毫不意外，“果然如此。你能把話說得如此理所當然，肯定是沒談過戀愛。”
“……”
這家夥，不接受安慰就算了，還吐槽她？！
“虞小曼。”
“幹什麽？”
嬴厲城再喚了一聲，她心裏有點堵，語氣不是很好，然而他並不在意。
“等你哪天談戀愛的時候，就會知道，真正愛上一個人，是恨不下去的。”
她的眸子顫了一下。
為什麽他要對她說這種話？
是在暗示什麽，抑或隻是純粹想要表達，嬴老若是真的愛容姨，就不會抱有這麽大的怨念。
虞小曼看著他認真的臉，好半晌都沒有開口。
那眸子裏，還有散不去的傷痛。
從剛剛開始，虞小曼的心就繃著很不舒服了，此時近距離看著嬴厲城這雙絲毫不掩飾傷痛的眼睛，她就更加心疼。
“嬴厲城。”
他挑眉看她，等著她接著說下去。
“以後你不會再有痛苦的日子了，因為有我。我的意思是，以後我在，你至少還有哀愁以外的其他情緒……不不不，我想說的是，你如果不開心，可以試著把心事說出來，雖然不幫不上什麽忙，但至少我可以陪你，像現在這樣……”
虞小曼不知自己腦子抽了什麽風，心裏有什麽就說出口，話到嘴邊又覺得味道怪怪的，到最後說得莫名其妙。
嬴厲城的眸子顫了一下。
“所以我說，我會繼續陪在你身邊的……額，不是，以後你不開心記得要找我……唔？！”
就在虞小曼還想繼續說什麽挽回剛剛那些的胡言亂語之時，嬴厲城再也不給任何機會，伸出結實的胳膊將她一把摟到胸前，掐住她下巴。
俯身，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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