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打馬狂奔

月鬆騎著馬走前麵,從西城門出了城,朝著特戰隊的臨時駐地走了二十多分鍾,眼看就快要到少秋和吉多砍殺鬼子的小石潭了。


月鬆停下馬,回頭說:“鳴鶴,你帶他們倆,先去小石潭把衣服換了,帶上藏好的東西,然後回去向超哥報到。”


“隊長,你不回去了?”鳴鶴問。


“誰說我不回去了,糧食不是還沒有著落嗎,我去偵察一下,天黑前回去。”月鬆說完,朝著馬屁股上甩了一馬鞭,高頭大馬馱著月鬆狂奔而去。


“這小子,今天中了什麽邪,臉變得比七八月天還快。”鳴鶴抱怨著。


“鳴鶴大哥,我們?”少秋問。


“我們怎麽了,照隊長的命令辦事,走吧。”


“哦。”於是倆小鬼子跟在一個壯漢寨民的身後,沿著小溪逆流而上。


天天在林子裏窩著,行軍吃飯睡覺全在林子裏,渾身濕氣,頭上都起了好幾個小痦子了,心裏也憋悶得慌,剛才被瑛子當著鬼子和兄弟的麵兒搞得那麽難堪,月鬆覺得自己都快要炸了。


“駕駕,駕駕駕。”月鬆不斷甩著馬鞭抽打著馬屁股,高頭大馬也好久沒有這麽撒著歡兒狂奔了,沒想到這日本子的高頭大馬跟月鬆還很對脾氣,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倆受虐仔就這麽在一條不算寬敞的土路上瘋狂奔馳。


忽然下起了雷陣雨,轟隆隆的雷聲響起之後,“刷刷刷”地就下起了大雨。在桀驁不馴的月鬆和高頭大馬麵前,這點雨算什麽,隻能像機器的潤滑劑,讓機器運轉得更歡實了。這麽一來,歡實的月鬆和爽朗的高頭大馬在大雨中發癲似的跑的更酣暢淋漓了。


沒多久,大雨就停了,天氣變得更涼爽了,月鬆猛一勒韁繩,高頭大馬“籲”的一聲嘶鳴,有些不情願地停下了腳步,還“撲哧撲哧”地打著響鼻兒,有前邊的壯實的前蹄還在地上“噠噠”地踢踏著。


月鬆跳下馬,伸手摸著馬脖子,嘴上用日語安慰道:“莫急,莫急,抽根煙兒再走嘞。”


月鬆把大馬牽到路邊一棵桂花樹邊,栓上馬韁繩,自己找了塊石頭坐下,打燃火機,點上一支小日本子的櫻花香煙,抽了兩口,心中淤積的鬱悶終於得到了一些發泄。


煙圈兒,煙圈兒,一串串的煙圈兒被月鬆吐出來了,在香甜的空氣裏慢慢上升,漸漸消散。哼,跟我玩兒,就這煙圈兒,就這技術,你們有幾個人敢跟老子比啊,老渡邊不行,老史迪威別看你抽什麽雪茄,也不行,大馬你以前的日本主人肯定也不行,這樣吧,以後你就跟我老子羅月鬆了,嗯,給你取個名兒吧,對了,以後得學著聽懂中國話,小鬼子的話算個狗屁啊,瞧瞧小日本子滿大街的招牌,除了中國字就是一些彎彎九九的不像人寫的字嘛,就連你們那什麽外務省什麽省什麽省的,不都是中國字嗎?對了,你就叫來福吧,來福啊來福,你要是還活著,老子給你也找個媳婦兒,讓你媳婦兒給你生一堆的孩子,煩死你,這樣你就不會天天跟在我屁股後麵“少爺少爺”地叫著煩我了,月鬆想到這裏,丟下煙頭,眼眶裏有些濕潤了。


月鬆站起身子,走到大馬身邊,說:“以後學著聽中國話,聽孝感話,你就叫來福,來福,來福。”


“撲哧撲哧”,來福打著響鼻,踢著前蹄,好像聽懂了,好像挺喜歡。


人活世上,感情才是最寶貴的財富,父母的恩情,妻兒的親情,兄弟的友情,同鄉的鄉情,都是人這一輩子最該珍惜的,隻可惜小日本子那些狂妄的軍國主義分子不懂啊,三個月占領全中國,那不是癡人說夢麽?就算不是,也是蚍蜉撼大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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