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寒卻至始至終都沒有回望,連眉頭都不曾動一動。
他們走到了院子裏,炎寒停到了秋千旁。
他的手握住秋天的繩子,終於開口,隻是第一句話便是:“聽說你發明了很多新奇的玩意?”
衛詩有點窘迫,她點了點頭。
“有哪些?可以給朕看看嗎?”炎寒和善地問,太過深邃的目光波瀾不驚,任由衛詩閱人無數,卻也瞧不清他的喜悲。隻是覺得,這和善也是極其遙遠的。
“麻將、牌九、撲克……哪些現場取材比較難,不如玩個最簡單的?”衛詩左右看了看,蹲下來從地上撿起幾枚小石子,“我們猜點數。”
“太簡單了。”炎寒搖頭,雖然沒有不屑的意思,但口氣實在輕飄得令人氣憤,“有更好玩的嗎?”
“那象棋呢?”
“什麽規則?”炎寒問。
衛詩蹲下來,用樹枝在地上畫了個棋盤,然後撿起兩種不同顏色的棋子,自己說明形狀和標誌,炎寒隻用手指輕搓,便造了一副棋子。
“馬飛日,相飛田,將軍便完。”衛詩隻講了一遍規則,然後端起架子,決定好好廝殺一番,滅滅某人的傲氣。炎寒拈起新做的棋子,然後率先出手。
第一盤平了,不過衛詩有放水,所以應該算略勝一籌,炎寒也不驚不燥,對著棋盤打量了半日,第二盤剛下了不到十步,衛詩便發現自己已經走到絕境了。任萬般變化,都逃不過炎寒的籌謀。
她抬頭狐疑地看著那張冰山般冷峻的臉,鬱悶問:“你真的是第一次下棋?”
“不是。”那人回答得倒也坦白。
衛詩正覺得安慰,炎寒繼續道:“剛才是第一次,現在已經是第二局。”
“……想學麻將嗎?”衛詩看了他半響,有種想將那張俊臉揍一拳的衝動。
“哦,什麽規則。”炎寒的表情還是淡淡。
他們於是蹲在院子裏,在搖搖晃晃的秋千旁,開展了屬於麻將的討論。
殿內的火終於燒了起來。
劈裏啪啦,讓衛詩悚然記起炎惜君的存在。
紅色的火焰伴著濃煙,在門口吞吐著。
她猶豫著要不要叫一聲‘失火’來應景——這樣鍾靈神秀的殿宇就如此燒掉了,實在可惜。
可是,這個決定確實被炎寒首肯的。
她這一分心,很快被炎寒鑽了空子,炎寒將麵前的‘牌’往地上一推,淡淡道:“和了。”
衛詩一看:果然是,還是自摸。
“再換一樣!”她有點鬱悶,好奇心起,不屈不饒。
炎寒沒有應聲。
火勢越來越大,一股焦糊味傳來,似乎燒到了橫梁,轟轟隆隆的,摧枯拉朽,聲勢攝人。
衛詩反而能集中精神了。
她就不信自己滅不掉他。
這一次,換了她最拿手的撲克。隨手用青黃相間的葉子製成——反正身邊有一個心靈手巧的免費勞力。
講完規則後,炎寒便要摸‘牌’,他的手剛剛放在‘牌’麵上,後麵的宮殿轟然倒塌。
濺起的火星順著熱浪撲了過來,那一瞬,他的臉被映得彤紅,背後濃煙滾滾,他鬢發飛揚,像涅槃後的浴火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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