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覃黎和沈伯言麵對麵坐著，桌上擺著四支酒，瓶色各異。
挑了支離得近的酒開，覃黎替沈伯言倒了杯，指尖拎著玻璃杯放到他麵前。
沈伯言沒動，隻是說：“覃爺爺說程聿能找到你，甚至能說服你，我以為隻是開個玩笑，如今看來，他倒還真是有這個本事。”
覃黎目光平淡。
選擇回來，隻是臨時改了主意。
兩個月前來蒙城，不到半個月就被覃碩霖知道了所在地。這不是第一回有人來找她，不過前幾次都被她用各種方法躲避、打發了回去，這次她不想費這麽大勁兒，準備好好跟沈伯言談一談。
跟程聿沒關係，可她沒興趣解釋。
人都自以為是，相信自己的認知以及所有，更何況是沈伯言和覃碩霖這種商人，對策和預測占據了他們人生大多數時間，習慣性掌控和命定別人的人生，跟他們多說的話都是廢話。
沈伯言感慨：“他這下可以光明正大去覃爺爺麵前邀功，升職加薪了。”
覃黎眉梢冷冷上挑，“我可沒說要回去。”
這話引得沈伯言目光停頓。
他身旁的保鏢站在光影之中，此刻身形微微晃動，氣氛一下就有些針鋒相對。
覃黎語氣稍上點勸說的意味，換了個話題：“把自己的婚姻賠進去跟柏立談項目，何必呢？”
沈伯言意味不明地笑，說：“賠倒也不見的，覃總長得這麽好看，我挺喜歡的。”
覃黎懶懶朝後一靠：“可沈總長得不盡人意，我挺不喜歡的。”
沈伯言笑容淡了幾分，語氣微冷：“喜歡哪種？程聿那種？”
覃黎單手支著下巴，稍顯認真思考了下，說：“客觀來說，他確實比你好看。”
沈伯言十指交錯，搭放在身前，他沒回這話，臉上盡顯情緒。
這樣一句話就能影響他的自尊心，若是再多談論些東西，他會發火吧？
覃黎自認說話不好聽，可沒說幾句呢，隻能怪沈伯言防線太脆弱，這樣的心態也能在商戰裏混？
噢，她想起來了，沈伯言有個無所不能的爸爸，有家人庇護的孩子，自然心氣自在高傲些，畢竟還沒人穿透那道屏障去磨他們的骨頭。
房間裏沉默一陣，覃黎先開口：“沈總別對這聯姻太上心了，琢磨越久的事越容易空。我覺得你主要是因好奇而來，總不至於當著這麽多人麵綁我回去，所以我改主意回來了，大大方方讓你看看有個不好的初印象也不錯。”
“至於回去，我沒說過不回去，也沒說現在就回去，出來散心需要時間，你們再怎麽逼，總得讓我過渡一下吧。”
沈伯言語氣慢悠悠：“聽說你爸爸來蒙城找一個人，結果死在蒙城了，你來找那個人的吧。”
他很自信這番猜測，隻是沒注意到覃黎微沉的視線，自顧自道：“覃黎，何必對逝去的人和事那麽執著呢？拋棄那麽多好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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