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紀望著覃黎，羞澀讓他欲言又止，最後逐漸鼓起勇氣，說：“我...我不想再喊你姐了。”
他發現到了這個時候，自己還是沒法直接又堅定地告白，頭一次追女孩子，實在有些手足無措。
她應該能讀懂其中的深層含義吧。
覃黎隻覺得手腕上那股力像他媽被水泥築牢了似的，隻能被迫接受那群人目光疑惑轉變為打量。
視線最為平淡的，是戴著口罩的程聿。
站在所有人身後，靜靜觀察著這出戲劇，看他的模樣，估計沒認出來自己。
覃黎扭動手腕，終究還是掙脫不開。
一股火在體內灼燒，把胸腔燙的滾熱，她緩緩吐出那股濁氣，盡量維持住表麵禮貌隨和，另一隻手搭上許紀禁錮住自己的手，湊近他咬牙低聲道：“沒事，你要是忍不住想喊我媽媽，也行。”
“放開。”
許紀愣了，甚至有點慌張。
她好像生氣了。
那個最先詢問覃黎的男人皺眉盯著她，對上他質疑的目光，她選擇再掙紮一下，扯著笑道：“那什麽，我叫秦妮，跟你們要找的覃黎名字有點像，別誤會，她就在裏麵，自便。”
許紀根本沒在聽覃黎說話，隻覺指尖一鬆，眼前的人下一秒轉身跑了。
畫麵靜止了兩秒。
“還不追？！”
被壓著不悅的聲音提醒，隨行的人立刻拔腿往覃黎跑走的方向去。
要往街巷口裏轉時，覃黎回頭看了一眼，三個人正往她這邊跑來，程聿和另一個人站在原地。
不得不說人的視線還真是一種奇妙的東西，就這樣匆忙回頭一看，另一隻眼還被帽衫遮蓋住失去視野的情況下，她都能精準看到程聿身上，他抬手扯下臉上的口罩，目光仍舊落在自己這個方位。
匆匆一瞥中，覃黎也不知道胸腔裏哪顆心放了放，有種緊張過後的鬆弛。
幸好程聿長得依舊好看，不然她都沒臉跟別人說這是自己年少時一直追著跑的人，可以做舔狗，但總得舔點有質量的人吧。
論速度，覃黎肯定比不上那幾個高大的男人，可他們對霧燈附近的地形不熟，街巷錯落，有很多並不相通的死胡同。
甩掉他們沒花多少時間。
覃黎蹲在一家便利店後和居民樓前的逼仄巷子裏，氣息漸漸平複，盯著眼前粗糙的水泥牆發呆，腦袋裏胡亂湧出很多東西。
還沒到胡箐箐說好的來上班的點，可自己又回不去，好不容易助人為樂一次，毀了，這得多傷同事之間的和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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