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1/4)

呼嘯山莊 第二十八章 呼嘯山莊

第五天早晨，也許更準確的是下午 ，我聽見了一個不同的腳步聲——比較輕而短促。這一次，這個人走進屋子裏，是澤拉，她披著她的緋紅色的圍巾，頭上戴一頂黑絲帽，胳膊上挎個柳條籃子。

“啊，哎呀！迪恩太太！”她叫，“好呀，在吉默頓有人談論你們啦。我從來沒想到你會陷在黑馬沼裏，還有小姐跟你在一起，後來主人說找到你們了，他讓你們住在這兒了！怎麽！你們一定是爬上一個島了吧？你們在洞裏住了多久？是主人救了你們嗎，迪恩太太？不過你看起來並沒有瘦——你沒有受什麽罪，是嗎？”

“你的主人就是一個無賴！”我回答，“他終究會遭報應的。他用不著編瞎話，一定會真相大白的！”

“你這是什麽話？”澤拉問，“那不是他編的。村裏人都這麽說——都說你們在沼地裏迷路了。當我進來時，我就問恩肖：‘啊，哈頓先生，自從我走後，有怪事發生啦。那個漂亮的小姑娘怪可惜的，還有奈麗也完了。’他瞪起眼睛。我以為他還沒有聽到過這個消息，所以我就把這些流言告訴了他。主人聽著，不自覺地微笑著，還說：‘即使她們之前掉在了沼地裏，現在她們也已經出來了，澤拉。迪恩·奈麗現在就住在你的房間裏，你上樓時就讓她快走吧，鑰匙在這裏。沼澤地的泥水進了她的頭裏，她的神經錯亂了，可是我留住了她，一直等到她的神誌又清醒過來。如果她能走，你叫她馬上回田莊吧，幫我捎個信，說她的小姐很快就來，可以趕得上送殯。’”

“埃德加先生沒死吧？”我喘息著，“啊，澤拉，澤拉！”

“沒有，沒有。你坐下吧，我的好太太，”她回答，“你還是病著呢。他沒死，肯尼思醫生認為他可以再多活一天，我在路上遇見他的時候問過了。”

我立刻抓起我的帽子，連坐一下都沒有，就趕忙下樓，因為通往外麵的自由開放了。一進大廳，我四下裏望著，想找個人告訴我關於凱瑟琳的消息。這地方充滿了陽光，門大開著，可是眼前好像看不見一個人。我正猶豫著是馬上走，還是回轉去找我的女主人，忽然一聲輕微的咳嗽把我的注意力引到爐邊——一個人躺在躺椅上，吮著一根棒棒糖，以冷漠無情的眼光注視著我的一舉一動。“凱瑟琳小姐在哪兒？”我嚴厲地問他，心想趁著他剛好一個人在那兒，可以嚇唬他說出點兒情報。而他卻像一個呆子一樣。

“她走了嗎？”我說。

“沒有，”他回答，“她在樓上。她不能走，我們不讓她走。”

“你們不讓她走，小白癡！”我叫著，“馬上把我帶過去見她，不然我就要對你不客氣了。”

“如果你想去那裏的話，爸爸才不會放過你呢。”他回答，“他說我不必溫和地對待凱瑟琳。她是我的妻子，她要離開我，那是丟人現眼的事。他說她恨我並且願意我死，好弄走我的錢，可是她拿不到，她回不了家！她永遠都不會！她可以哭呀，生病呀，愛怎樣就怎樣！”

他又繼續吮著糖，閉著眼，像是打算睡著似的。

“希斯克利夫少爺，”我又開始說，“你忘了去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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