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勒岡和猶他(1/2)

俄勒岡和猶他 雀麥草喧賓奪主


就像小偷之間存在義氣一樣,害蟲之間也有團結與合作。假如一隻害蟲在某處碰到了天然的屏障,另一隻就會趕來,然後用一種新的辦法衝破這種屏障。這樣,每個地區和那裏的每一種資源,都將有生態上的不速之客光臨。


這樣一來,馬匹的減少將會導致英格蘭麻雀的減少,後者不再泛濫成災。但是,緊隨拖拉機而來的歐椋鳥,成為新的災難。板栗疫病,原本沒有在西部栗樹林以外的地區擴散,但跟隨其後的荷蘭榆樹病,抓住了每一次機會在西部樹林裏蔓延。白洋鬆皰鏽病,原本隻出現在西部沒有樹的平原,現在卻翻過了落基山脈,自愛荷華跑到了加利福尼亞。


生態偷渡者最早是被殖民者帶到這裏的。瑞典植物學家彼得·卡爾姆發現,大部分歐洲雜草,早在1750年就已經紮根在新澤西和紐約了。殖民者剛用犁頭翻出一塊土地,它們就跟過來了。


其後,從西歐偷渡而來的雜草陸續來到這裏,在被牲畜踩踏出的上千平方英裏的苗圃裏,紮下了根。這樣的情況下,它們蔓延得非常快,往往來不及記錄。在某個晴朗的春日清晨,人們就會看到,牧場已被一種新的雜草占據。一個明顯的事例,便是侵入中部山區和西北山丘的雀麥草,或者叫“賊麥草”。


你很可能會對這一新成員抱有過分樂觀的看法。請聽我講講這種草,這種不能給草地帶來生機的草。它屬於一年生禾本科植物,跟狐尾草和馬唐草相同,每年秋天死去,然後在當年秋天或者次年春天發出新芽。在歐洲大陸,它們生長在茅屋屋頂的枯草中。拉丁文的“屋頂”是“tectum”,所以雀麥草也被稱作“Bromus tectorum”——“屋頂雀麥”。這種草可以在屋頂上勉強生存,也可以在肥沃幹旱的大陸上茂密生長。


現在,西北山地側麵的山丘所呈現的蜂蜜一樣的色彩,不再是來自曾經茂密地生長在這裏的禾草和小麥草,而是擠走了本地牧草的劣等雀麥草。乘車旅行的人看到流動的輪廓不住驚歎,目光集中於最高的山峰,但很少會注意到眼前的這種變化。他們想不到,生態學的脂粉,已經損壞了山的麵容。


過度放牧需要對這種變化負責。過多的牲畜把山區丘陵的草皮啃食殆盡,一種覆蓋裸露土地的植物應時而生,這便是雀麥草。


雀麥草分布得很密集,莖上都長著尖刺,這樣,長成的雀麥草是不能供家畜食用的。假如想知道奶牛吃長老的雀麥草是怎樣一種尷尬的情景,可以穿上低幫鞋子去雀麥草叢裏走走。在長有雀麥草的戶外工作的人,都會穿長筒靴子。而尼龍襪,隻有在踏上汽車踏板和步行在人行道上的時候才會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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