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利桑那和新墨西哥(1/6)

亞利桑那和新墨西哥 在最高峰


當我初次居住在亞利桑那的時候,騎士還統治著白山。除了幾條交通幹線,這裏的道路十分坎坷,行進困難,汽車無用武之地,步行的話,距離又太遙遠。就算是牧羊人,通常也要騎馬。所以,除去這些人,這個郡縣大小的,以“最高峰”著稱的高原,便成了騎士的樂土:牧牛人要騎馬、牧羊人要騎馬、林業官要騎馬、捕獸人要騎馬,還有那些在高原邊界出沒、行蹤可疑、目的不明的人也要騎馬。讓這一代人費解的是,為何世界上的貴族統治是以交通工具為基礎的。


在鐵路旁的那個兩天即可到達北方的城鎮,情況與此並不相同。在那兒,可供你選擇的出行方式有很多:腳踩皮鞋步行,騎驢或牧牛人的馬,乘坐運貨馬車、貨運馬車、運貨列車的守車或者列車臥鋪。出行方式往往對應著一定的社會階層,每個階層都講獨特的方言,穿獨特的衣服,吃獨特的食物,出入不同的社交場所。他們唯一相同的地方是:打著民主的旗號在雜貨店賒賬,以及擁有亞利桑那的共同財富——塵土和陽光。


人們繼續朝南走去,穿越平原和高原,走到白山腳下,隨著各自交通工具的失效,社會階層間的差異也就逐漸消失。終於,在“最高峰”上,騎士開始成為主宰。


亨利·福特 的革命,把這一切都徹底地廢除了。今天,飛機使得所有人都有了飛上天空的可能,無論是湯姆、迪克或者哈利 。


到了冬季,山頂甚至對騎士也都成了禁區。厚重的積雪埋住了高山上的草甸,就連通向小山穀的唯一小路,也被積雪堵住了。等到了5月,洪水裹挾著碎冰塊從山穀中奔流而下,要不了多長時間,你就可以騎著馬再次登上山頂了。當然,你的馬一定要有足夠的耐力,忍受得了在沒過膝蓋的泥漿裏跋涉的苦頭。


山腳下的小村裏,每逢春天都有一場心照不宣的比賽:看哪位騎手先進入那片僻靜的高地。我們中間的很多人都曾參加,出於一些不曾坐下來討論的原因。信息傳播得很快。無論誰得了第一,都將享有獨特的榮譽,當然也就成了本地的“年度新聞人物”了。


山地的春天,雖然與故事書裏描述的截然不同,但也並不是突然就來了的。溫和的陽光與微冷的春風交替而來,在羊群上山之後也是這樣。灰褐色的高山草地上,冰雹和暴雪驟然落下,到處都是哀怨的母羊和快要凍僵的羊羔。事實上,我還見過幾次比這更慘的場景。在這種春天的暴風雪天氣裏,一向快活的星鴉都被凍得縮成一團,背部彎成弓形。


到了夏天,這座山的脾氣變得同這裏的生活和天氣一樣,變化無常。就算是最遲鈍的騎手和他的馬,也會對此有著深刻的感受。


在一個大晴天的早上,山峰會請你跳下馬來,跟馬一起在剛長出的花草上麵打滾(要是你不勒緊韁繩的話,你的不受約束的馬兒一定會這樣做)。所有的生命都在歌唱,在鳴叫,並且快速地生長著。漫長的幾個月份裏,一直在風暴中搖晃的成片的鬆樹和冷杉,也在這樣的好天氣裏揚起高貴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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