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廊嵬深處，行至無人之處時，從方才起便一直存在感極低的知畫這才複又開口道：“夫人，方才？”
趙瑤素那雙靜默的好似古井無波的眼睛輕掃過知畫那張欲言又止的臉龐，而後將視線給投向了不遠處的湖泊。
半晌才複又開口道：“隻是懶得同他們糾纏罷了，隻盼餘生就像這般井水不犯河水。”
見人如此，一旁的知畫雖有些不解其意，卻並未再說些什麽，也未打斷女人的思緒，隻跟著向不遠處的湖麵望去。
碧綠的湖水映襯著湛藍色的天空顯得如此寧靜，若非魚兒遊動而時不時散出的陣陣漣漪的水麵，真真叫人覺得時光仿佛在此刻靜止。
然山雨欲來風滿樓，樹欲靜而風不止。
彼時正值傍晚，日落西山，原本湛藍色的天空逐漸被太陽落山前的最後一抹橙紅替代。
趙瑤素剛在知畫的侍候下落坐與餐桌之前，剛想讓知畫一同落坐同食，不想便是在這兩相僵持之間。
一抹黑影卻是擋住了原本透過門窗映照在女人臉上的落日餘暉。
兩人皆是一愣，而後朝門外望去，卻見一襲黑色錦袍外繡花鳥的男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門外。
好在知畫倒也隻是愣了一瞬便又很快反應過來，忙上前一步屈膝行禮道：“將軍福安。”
見狀，男人卻並未有任何回應，隻定定的望向房內，許是背光的原因男人臉上的表情也叫人看的不甚真切，隻隱隱約約覺得男人的眼神是落在不遠處的趙瑤素身上的。
可女人卻仿若毫無所覺，隻自顧自的品著麵前的一桌佳肴。
本以為氣氛會這般一直僵持不下，但男人最終卻好似還是敗下陣來，微抬了抬手示意知畫可以下去後，這才抬步朝趙瑤素走去。
成功落坐於趙瑤素的對麵之後，本以為女人最起碼會有些許反應，不想卻仍同個沒事人般繼續品著菜肴。
沉默良久，最終還是上官闕先行敗下陣來開口道：“你就沒有什麽想要同本將軍說的嗎？”
……
見人不願搭理，男人暗自捏了捏掌心，再次開口道：“趙瑤素，你當真沒有什麽想要對我說的嗎？”
聞言，趙瑤素並未直接回答，而是慢條斯理的將手中的碗筷給放置到桌麵上，拿起一旁本就準備好的絲帕輕拭了拭唇角，這才緩緩抬起頭來，盯著男人的眼睛：“妾並沒有什麽想說的。”
望著女人那雙淡漠的仿佛再也激不起一絲浪花的眼睛，上官闕不知為何，突然覺得內心深處好似缺失了一塊，好似有什麽抓不住的東西正在消逝。
“當真沒有。”上官闕仍有些不死心道。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麽，望著女人那雙眼睛男人突然沒來由的來了句：“從前你從未這般看過我。”
聞言，趙瑤素正端著茶盞的手不禁一頓，不過須臾之間便又恢複了正常。
輕吹了吹浮在水麵的茶葉沫而後慢條斯理的飲了口後這才複又朝男人的方向看了去。
“哦？那可否勞煩將軍說說，妾從前望向將軍的眼神有何不同。”
“……”男人不知為何突然有些不敢直視女人的眼睛，隻沉默的低下了頭，過了好半晌這才聽到男人的聲音再度響起。
“至少不似現在這般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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