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吻畢，鳳長生關切地道：“將軍何故徹夜練武？”
自是因為欲.念瘋長，難以入眠。
但這話商靖之絕不會向鳳長生坦白，不然，鳳長生定會毫不猶豫地自薦枕席，以作報答。
鳳長生願意同他接吻是一回事，顛鸞倒鳳又是另一回事。
於是，他凝視著鳳長生道：“我不過是想練武罷了。”
鳳長生勸道：“可將軍白日裏亦在練武，太過辛苦。將軍乃國之棟梁，須得好生保重，切忌過分操勞。”
鳳長生字字生分，商靖之頓生不快，又想去練武了。
若是雙方交戰之際，他的情緒亦這般容易上下起伏，他怕是早已去見閻王了。
他命令自己平心靜氣，須臾，端了盆熱水來，絞了錦帕，為鳳長生淨麵。
現如今，他不必再念四書五經，竟空閑得渾身不自在。
他受了一次教訓後，又重蹈覆轍了好幾回，娘親同樣沒有心軟。
他委屈得默默飲泣，娘親抱著他，慈祥地說莫要怪她心狠，她亦是為了他能掙個錦繡前程。
左右不見商靖之，鳳長生問道：“將軍何在？”
早膳是一碗核桃枸杞粥與一碟紅棗糕，俱有補血益氣之功效，顯然是商靖之特意吩咐的。
現下想來，娘親之所以那麽做，是因為害怕多一人知曉他的秘密。
娘親並未答應，他被娘親抽了十下手心後，又在娘親的監督下，一邊看《詩經》，一邊委屈地抹眼淚。
年十四，他來癸水了，即使難受得連坐都坐不住，他還是會乖乖地坐在書案前用功。
春雨稟報道：“將軍正在書房處理軍務。”
天長日久，他便學乖了。
待鳳長生梳洗罷，春雨便送了早膳來。
也是，商靖之貴為鎮國將軍，與無所事事的自己截然不同。
他以為娘親會心軟，娘親卻嫌棄地道：“哭什麽哭？勿要將《詩經》弄髒了。”
鳳長生先前的人生被四書五經填得滿滿當當，從未清閑過一日，連逢年過節都不例外。
他第一次疼得暈厥過去後，一醒來，見得娘親，正要向娘親訴苦，娘親卻隻命他用功。
商靖之便將手中的錦帕遞給鳳長生，又將牙粉，楊柳枝擺在了矮幾上頭，自己則去了書房。
就算是最緊要的祭祖的日子，他在列祖列宗麵前磕過頭，向列祖列宗起過定會光宗耀祖的誓後，便須得去用功了。
——春雨是被商靖之指派，專事照顧他的。
“將軍何苦屈尊伺候我？”鳳長生不習慣被人伺候，在家中——鳳府之時，娘親並未派人專門伺候他，他亦不覺得有何不方便。
他分明不愛念書，幼時甚至曾為了能歇息一日而與娘親大吵大鬧。
那時候的他手很小，拿穩《詩經》很是不易，隻能將《詩經》癱在書案上。
他自責難當，跪在娘親麵前，向娘親保證他再也不犯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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