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4)

第二章


半個時辰前,商靖之坐於酒樓之上,一人獨酌。


今日乃是他的生辰,他曾有祖父母,外祖父母,父母,兄姐以及其他親人。


然而,二十九年前,娘親為了他,難產而亡。


一般而言,第一胎最為凶險,但他的阿兄、阿姐都未令娘親受罪,俱在一個時辰內呱呱落地,因而村人皆誇娘親命好,還有不少女子來向娘親討教生產之道。


而他是娘親的第三胎,卻教娘親疼了足足一晝一夜,直至斷氣,方才解脫。


三年前,他變本加厲,非但害死了自己所有的親人,還害死了一城的百姓。


他實乃天煞孤星,當然不必為自己慶生。


倘使能由他做選擇,他寧願自己從未降生於世,以換取上萬人的性命。


飲罷一壺鬆醪酒,他盯著自己的雙手發起了怔來。


一年前,他九死一生,僥幸撿回了一條性命,卻發現自己傷及根本,不能人道了,因此不該有這等反應,更何況,他並非斷袖。


這雙手似乎淌滿了鮮血,正爭先恐後地往下墜,“滴答滴答”地擊打著他的雙耳。


他心下如是想著,本無褻.玩之意,下一瞬,異樣頓生,使得他渾身上下的每一根筋絡皆戰栗不止。


良久,咳嗽終是止住了,他又揚聲道:“小二,上最烈的酒!”


果然好生可憐。


不過這白衣公子既會來癸水,大抵是陰陽同體,所以他這狀況從嚴格意義上來說,算不得斷袖。


故而,他不再灌酒,而是閑適地品酒。


又飲了一壺千裏醉後,他無意間向下一望,透過叢叢杏花,瞧見了一白衣公子,其人一股子遺世獨立的氣質,卻被迫深陷人間,與俗人共飲。


他曾遍尋名醫,奈何藥石罔效,豈料,今日居然恢複如初了。


於他而言,這白衣公子委實適合下酒,遠勝今上賞賜的珍饈美饌。


爹爹是被淩遲而死的,後又被挫骨揚灰,他身為人子,連具全屍都尋不到,隻能為爹爹立了衣冠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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