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她忍住了,沒讓祁越看出一點端倪來。要是他十分義氣地不肯丟下她,那她才要氣得吐血。
幾乎可以預料,一個書生拖著一個傷患,被發現的幾率鐵定高達百分之九十九。
她將褲腿一直卷到膝蓋,借著月光檢查了一下小腿。
那一片幾乎都變成了青紫色,一碰之下疼得她直齜牙。膝蓋下麵點的地方還被蹭掉了皮,顯出一些泛著紅絲的血肉,剛開始不痛,後來就開始火辣辣地疼了起來。
她各處捏了捏,最後鬆了口氣:“沒傷著骨頭就好,這點小傷回去讓香月擦點藥酒,三兩天就沒事了。”
“那怎樣才能讓你有事?”
“你怎麽回……”最後一個“來”字還在嘴裏沒出來,寧玉槿抬起頭望著來人,話語一下就卡住了。
他站在假山的最高處,全身包裹在了連帽的黑色披風之中,就像是休息時候的蝙蝠,基調暗黑,透著詭異。
他是背著月光站立,讓人看不清楚他的臉,在那裏站成一道橫空豎立的黑影。
可寧玉槿看到那極致的黑,就立馬想到那黑色披風下麵極致的白,還有那雙隨時都殺氣濃鬱的眼。
她看了眼自己的傷腿,頓時有些絕望了。
都這時候了,老天爺怎麽還不肯放過她啊!
不過歎氣的瞬間,那黑影就像鬼似的掠了過來,站在了她的身邊,再問了一遍:“怎樣才能讓你有事?”
寧玉槿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道:“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我還會長命百歲禍害千年……痛……”
一句話沒說完就被打斷,絕魂那丫的居然伸腳去踩她的痛楚!
“你丫有病啊!”
寧玉槿伸手去撓他,可是手臂揮舞了半天,竟連人衣角都沒碰到半片,那踩著她傷處的力道卻越來越重。
她眉心扭成了一個結,唇色漸漸泛白,終究還是服了軟:“大哥,您何必呢?我痛你也會痛,劃不來是不是。我好過你也好多,大家好才是真的好,你說呢?”
這話隻換來那個居高臨下的男人一聲冷笑,他倒是放過了她的傷處,隻是身體一傾,直接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那兩根指頭像是有千鈞力,一捏一抬之間,竟讓寧玉槿有種自己下巴被捏碎的感覺。
她看向麵前的男人,隻覺得那雙眼睛比淬了冰水還要陰寒。
“痛嗎?”他邪魅地扯了扯嘴角,問。
寧玉槿眨了眨眼,因為怕扯著下巴,所以連口都不敢開。
絕魂臉上顯出一絲笑意來,卻怎麽看怎麽殘忍:“你痛,我也會痛。但是對你來說痛的死去活來的痛,對我而言卻根本不算什麽。隻要你不死,折磨你,玩殘你,對我來說又有什麽影響?”
寧玉槿杏目瞪圓,呼吸急促,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
這家夥說什麽?
折磨她,玩殘她,對他來說沒什麽影響?
哎喲喂,他當同命是鬧著玩的啊!
更何況,論理她還是他的救命恩人啊,淪落到這個結局不應該啊!
絕魂直接湊到她的麵前,機械地一歪頭,那雙冷目裏的道道血絲似乎都看得一清二楚:“你說我是不是該把你的雙腿都廢掉,那你就不會再鬧出什麽狀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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