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章:封妃(3/3)

當然向來無人光臨的勤織院也熱鬧了起來,除了多了六名宮女服侍,再來就是各妃妾們前來攀結友好;這是後宮必然的生態,哪邊得寵往哪邊靠。至於其他目前處於受寵中的妃妾,是不屑來巴結的,若不是前來示威,便是下巴高抬,王不見王,讓下麵的人哄抬得高高的,自成一派。


惹來種種非議,沒什麽好驚訝,她早料到會有這種結果,所以才堅持不讓朱阡安排她住入掖庭宮中,與所有妃妾們相處終日,隻是朱阡依然安排了她妃子該有的排場,打理布置了勤織院不說,送來一擔又一擔的珠寶絲織料,堆了滿屋子教人目不暇給。


唉,同樣偏僻的住所,已經是兩樣心情。愛一個男人,隻能依著那男人所認為最好的方式去任她安排度日,然後專心地愛他,也等他來愛憐,這何止是身為帝王的女人的悲哀?當愛人的身份與天齊高之時,心中那股子窒悶,永遠不會有法子去驅散的。


等待一名男人不叫苦,但等待自己心愛的男人在百花叢中流連而來,才叫椎心的痛楚。她知道自己漸漸不快樂,也漸漸尋不著悠然的心思吟詩賞景,這裏是後宮,身與心俱被困住,沒有人能在被囚困時還快樂自得。


以往在歧川的時候,她至少可以眼不見為淨,過回自己的步調,將思念填滿心,就不會天天介意他的四處留情了。是吧,想思已是不曾閑。唉,他是個皇上呀,這事實令她落寞。


終日的深居簡出,躲的是眾多依附的巴結與不勝其擾的拜訪,然而可以拒絕所有人,卻拒絕不了她的男人興之所致的蒞臨。他經常是在深夜到來,不知道他是否知道了她討厭那張擺在甘露殿供他尋歡的龍床?


當她唯一一次躺在那上頭時,腦中翻湧著自己也是他千萬女人中的一個,在此婉轉承歡,不能氣一名帝王重色,隻能不屑於自己也是其中之一,深深明白愛用於他與她之間,突然可悲、可笑得讓人心酸,她嘔吐了出來,無法讓他更進一步地擁抱,然後大病了三天,那時她隻覺得髒。


爾後他沒再召她侍寢,反而前來勤織院與她共眠至上早朝時刻,並且沒讓任何人去宣揚。一個女人再聰慧又如何?遇上了情事,終究學不來徹底的脫離。


“愛朕嗎?”許多夜裏他這麽問。


她隻是笑,愛又如何?她說不出口,隻能無力地笑著,然後摟住他頸項,吸取他陽剛體味的溫存,不讓他深索心靈上的麵貌。當愛情隻會苦多於樂,聰明的人就該學會割舍,而她早已忘了聰慧的腦袋是什麽模樣,努力找尋,卻尋不回掛在他身上的心。


因為他身上掛係的芳心如此的多,相較的她的付出沒有珍貴的價值。對他而言,有心顯得如此廉價,何必問她愛不愛呢?是與否並不能給他多一絲喜悅,倒也無須讓他訴諸語言地招降她了,沒必要。


池塘裏斑斕的錦鯉在初冬時節的水溫中漫遊,競相爭食她撒落的魚餌。早知為感情陷落會很慘,偏偏仍是走上這一遭,這大抵是佛家所說的業障吧?或是劫數?此番的紅唇劫,想修出什麽正果?


唉……,剎那芳華的瞬間,紅顏已老,何況她這般薄弱的姿色,哪有讓皇帝帶笑看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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