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章:別錄(1/4)

朱阡抱著詩稿入夢,他做了一個好夢,楊愛與他同行,為他獻計定策,懲處了裏通外國的奸賊,罷免了貪生怕死作賤百姓的邊將,打敗了索虜,凱旋回朝,她同他一道起草奏章,清除了亂黨殘餘,撤換了貪官汙吏,破格起用了經濟有用之才,國家出現了從未有過的清明、興盛的局麵。


可是楊愛不知怎麽搞的,竟將她的鳳冠霞帔往自己麵前一擲……,朱阡驚叫一聲:“你瘋了!”


袁海被他的喊叫聲驚醒,撲到他的鋪前,呼喊著:“皇上,皇上,你怎麽啦?”


朱阡兩眼發呆,望著船艙的頂棚,他被剛才的夢威懾著,一種不祥的預感壓迫著他,這夢意味著什麽意思呢?她不會出什麽事吧?這一夜他輾轉反側,怎麽也睡不著,腦海裏怎麽也擺脫不掉楊愛各式各樣的身影,他越想越感到不安了。


一股求書的熱流衝擊著楊愛,這是知府張貼那張告示所引起的,往昔河東君的名字隻在文士圈中傳揚,並不為一般百姓所熟悉。自從那張告示張貼後,她便成為鬆江郡會家喻戶曉的人物了,人們無不想一睹她的風采,想索得她一紙墨寶。


隻是當作為攻訐的憑據,迂腐的仕紳告誡子弟晚輩們,不要受到她的影響;好奇者想要一睹被府台稱為邪書禁止流傳的書法和被稱為流妓的女人,到底是何種怪物?求得一紙,以慰藉新奇的念頭;再來就是曾經見過河東君書法的真正識貨者,恐怕在此高壓禁令之下,再也得不到她的墨寶,即使以高價,也願意索購。


更多的則是善良的人們,他們關心楊愛的命運,同情她的飄零,他們憤憤不平地發問:“不準她賣字求生,難道還要逼著她賣身謀生嗎?”


他們不為攻訐,不為新奇,也非書法藝術的鑒賞家,他們願意拿一點錢買得一張,是把它作為對楊愛的一種施舍和支持的善行,同情弱者,是人們的善良天性。在求書者之中,楊愛還結識了從嘉定專程而來的被稱作嘉定四先生之一的畫家、詩人、老師、歌叟的陳嘉燧老人,他們一見如故,成了忘年之交。


楊愛與高才名士廣為交遊,她涉獵了大量的史書,《春秋》、《左傳》、《漢書》、《史記》、《資治通鑒》,頗為了解曆代權力執掌者的喜惡和他們製造的文獄。文獄曆代都有過,禁止過很多的東西,戲曲、小說、書、畫,他們不準許小民擁有這些文化,把一部分適合他們胃口的關閉在宮廷裏,作為他們的特權享受,而將一部分人民大眾喜歡的東西禁毀。


但文獄也沒有讓文明毀滅,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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