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兒應了一聲，有些膽怯的看著房中的兩個人。
老爺第一次來宅子來，公子連父親都不叫。再看兩個人，分坐兩邊，他們之間的空氣好像被冰封一樣。瞳兒感覺不妙，也不敢多說，趁著準備茶溜出屋外。
“這裏隻有瞳兒一人伺候？”柳明誨雙眉微皺，有些不滿。
自打進了這宅子，裏裏外外就看見瞳兒一個下人的身影，沒有看見其他人。宅子不大。自然不能與柳府相提並論，但若一個人打掃也是顧不過來的。
摸不透他此番來意，顧左右而言他，到底是何居心。柳探歎不明白，所以回答的時候就更加小心。
“還有一位廚子，隻是每到三餐時刻才會過來準備飯食，”柳歎據實相告，也沒有什麽可隱瞞。
“你還想知道些什麽，”柳歎直接問向柳明誨，“我都可以告訴你。”
柳明誨看著柳歎焦急而又防備的眼神，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兒子對自己充滿了敵意，根本不想和自己多費口舌。
原本想和他敘敘家常，打開二人彼此的心結，現在看來，這些恐怕都已是無用功。
“沒有什麽想問的，好歹也得等我把茶喝完了，你在下逐客令，”柳明誨臉上依然是風輕雲淡的表情，與柳歎有些焦急的麵容既然不同。畢竟是久經官場，情緒控製的很好。
剛才讓瞳兒去端茶，想來時間也差不多了，怎麽茶始終是沒有上來。
“瞳兒……”柳歎雙眼不離柳明誨，要看看他到底是什麽心思。緊緊地盯著他聲音中帶有一絲不穩的氣息，“瞳兒，茶呢？”
其實茶早就備好，隻是瞳兒見兩人的氣氛有些詭異，不敢進去打擾。端著茶立在門邊，被人發現。
“來了，來了，公子！”聽到公子再次傳喚自己，他咽了咽口水，趕忙答應。
瞳兒像是受驚嚇的兔子，趕忙端著茶進去。由於太過慌張，茶杯中的水灑出來了不少，濕漉漉的弄濕了茶盤。
“老爺，請喝茶！”瞳兒恭敬的把茶杯往老爺跟前送，眼睛都不敢抬起看他一眼。
看著撒出來的水，柳明誨端起茶杯，看著瞳兒說道，“我就那麽可怕嗎？”柳明誨語氣和緩，聲音淡淡。
“啊？……”他的話太過突然，瞳兒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老爺是話的意思。是在和自己說話嗎，瞳兒不確定。
柳明誨見瞳兒沒有回答，以為沒有聽清自己的問話，又放緩語速輕聲問道，“瞳兒，你家老爺有這麽可怕嗎？”
瞳兒到這時才確定老爺的確是在和自己說話，且聲音中透著股耐心，和他平時嚴厲的形象不同。
在瞳兒心中，柳明誨不僅僅是朝中的重臣，還是一位嚴父。他跟在公子身邊多年，府中與老爺接觸最多。素日裏他不苟言笑，大多是板著一張臉對公子說教。久而久之瞳兒的心裏，對柳老爺也多了幾分敬畏。
“不，……不……”瞳兒不知道如何回答，其實他本想說不知道，可一時間語頓結巴起來。
“不是？……”柳明誨看著結巴起來的瞳兒，看著他的嘴型自己猜測。默默點頭，覺得還算滿意，“嗯，不是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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