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畢竟,國臨外侵,他英勇無懼主動請纓去了前線,不止贏了勝仗,還拿下了北翟呀。


江幸玖駐足在石橋上,垂眼望著荷花池裏緩慢遊過的錦鯉,淺淺歎了口氣。


“你不是說,回來會給我個交代嘛?這還交不交代了?”


這天深夜,突然下起急雨。


江幸玖側躺在榻上,耳聽雨珠急促拍打在窗楞上的“咚咚”聲,朦朦朧朧睡了過去。


夢回午夜時,她半夢半醒恍惚不知真假。


第二日便渾身發懶,起了身也沒胃口用膳,隻裹了件披風倚在窗邊竹榻上。


院子裏,明春和清夏正指揮小丫鬟們,清掃地上被雨催落的花瓣。


她風流倜儻的二哥,搖著折扇踱進了院門。


江昀翰穿身兒青灰刻絲暗壓雲紋的箭袖直綴長袍,青簪束發,長眉星眸,麵若冠玉。


他站在院兒裏打量了會兒丫鬟們的忙碌,然後笑意閑適,沿著雪白的鵝卵石路,一路上了台階,徑直進屋。


一眼瞧見歪在軟榻上慵懶清美的小妹,江昀翰笑了一聲,合上折扇,負手靠近。


“這是怎的了?春困還沒過勁兒呢?”


江幸玖素手支頤,百無聊賴地掃了他一眼,一手翻過小幾上的書頁,嗓音清柔。


“二哥怎麽來了?你今日國子監休沐?”


江昀翰算是江家最無心仕途之人,才華是有的,高中榜眼,但就是不願為官,隻愛自在。


故而在國子監擔了個閑職,無事便約上三五知己,逗逗鳥,踏踏青。


“本來是要出去的。”


江昀翰在軟榻另一頭坐了,將折扇擱在小幾上,扯了盛放蜜餞的盤子到跟前兒,挑挑揀揀地捏了枚飽滿的放進嘴裏,蜜肉甜而不膩,他不由眯了眯眼。


“隔壁府門外正鬧的難堪,我也不好路過不管,故而,等一會兒再走。”


隔壁府門外?


江幸玖濃睫眨了眨,眼瞼輕掀看向他。


“怎麽了?說簫三郎危在旦夕了,怎麽這個時候還有人上門去鬧?”


江昀翰似是而非地笑了一聲,手肘搭在小幾上,嗓音壓低了。


“方才遠遠的,聽了兩耳,也不實,如鬆去打聽了,一會兒……”


他說著話,院子裏又奔進來一個青衣小廝,江昀翰話頭一頓,衝著窗外招了招手。


那小廝加緊步子上了台階,站在支起的窗楞外,垂著眼回話。


“奴才旁聽著,是秦家要退親,被簫家人趕了出來。”


“退親?!”


江家兄妹異口同聲。


江幸玖櫻唇微抿,將書合上,月眸清泠無波。


江昀翰看了她一眼,衝如鬆抬了抬下巴,示意接著說。


“是要退親,說是昨晚簫家三郎又不好了,簫大姑娘連夜去了秦家,想要將婚期提前,給簫三郎衝喜。”


江幸玖聞言微怔,簫平笙那樣的人,一身清風傲骨,他會在將死之時逼人嫁給他?


“這不可能,這真是太荒誕了!”


聽了她這聲評語,江昀翰扯了扯唇,笑意不入眼底。


“簫三郎定然不會這樣做,我約莫,當是簫蓮箬的主意。”


簫家世代為將,簫平笙的父兄都為保家衛國而戰死沙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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