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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遺恨終天(1/4)

巧珍被黃嶺村大隊的民兵推搡著在大街上遊街示眾,圍觀的人群越聚集越多。


遊行的隊伍高喊:“打倒女賊吳巧珍!”圍觀的人群也跟著高喊:“打倒女賊吳巧珍!”


遊行隊伍高喊:“打倒不要臉的三隻手吳巧珍!”圍觀的街上人群也跟著高喊:“打倒不要臉的三隻手吳巧珍!”


霎時間全黃嶺村人都把巧珍當作不要臉的女賊!


原先她還是生產隊裏的一名社員,還和人們嘻嘻哈哈,開玩笑、聊天,在地裏一塊勞動幹活,享受著正常人的尊嚴和人格,然而就在這一瞬間,就因為那三個玉米棒子就成為了千人痛罵、萬人唾棄的三隻手!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成了村裏最壞的壞人。


黃嶺村自從全村的土地都集中歸了生產隊,家家戶戶便失去了土地。一個個農夫便淪為集體土地上的雇工。


土地是一個個農夫賴以生存的最基本的物質條件。一個農夫在農村失去土地就像一個漁夫在大海中失去船隻一樣不可想象,無法生存。


而黃嶺村所有的土地、山水都是集體的,單個的農夫沒有一點權利。任何一個農夫如果要想在集體所有的地域之內爬山開墾一小塊土地來養家糊口,便會被認定為“犯法”,即刻便會招來災禍。


因而一個個農夫就靠爬在集體土地上打工,掙取那一點點勞動工分來養育家小,無異於杯水車薪,因而饑餓便像瘟疫一樣年複一年地擴大蔓延開來。


但是,那時候集體的概念太深入人心了,人的骨骼、血液、經脈都被“集體”概念滲透了。


集體財產神聖不可侵犯,凡是偷拿集體的一粒米,一根線都會一瞬間成為大家的公敵。


至於你是因為什麽要拿這一粒米、一根線,在所不問。“個人無條件服從集體”是每一個具有生命的農夫,從娘胎裏開始一直到死後埋入地下,這一個漫長的周期內都必須不折不扣地遵守的準則。


每一個自然人都是為集體而生,為集體而死。人們都是為了這一抽象概念而活著,人類成了這一抽象概念的附屬物。


因而為了集體利益犧牲農夫個人利益就是天經地義的,而當農夫個人利益出現危機,需要集體來救濟時則變得難上加難。


因為這農夫們首先需要過大隊幹部這一關!這就要看你和大隊幹部的關係如何了。


這些“父母官”們,沒有文化,缺乏修養,而一家、一家都失去土地,而將其全家老小的生存命運依附於他們,其下場就可想而知了。村裏戲稱其為最難過的“鬼門關!”


盡管如此,大家對集體的遵從、信仰,已經不再是一種製度或理念,而在漫長的教化中被奉為一種神,一種至高無上的神。人人都虔誠敬奉,頂禮膜拜。


在這種將集體利益和私人利益嚴重對立的理念之下,農夫的個人利益、私人利益則被視為萬惡之源,洪水猛獸。


仿佛農夫個個都不存在私人利益、個人利益。作為個人利益載體的每一個自然人也成為了與集體對立的角色了。因為一個個自然人都代表著一個個的個人利益、私人利益。


一個自然人的存在總是依托於一定的財產、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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