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動靜的護士進來之前,閆世初都沒有理會過大哭的河河。
他通紅的雙眼一動不動地盯著薑澈,試圖從她鵝臉上捕捉到細微的動靜。
“先生,您的孩子……”
“滾!”
小護士心頭一跳,害怕地關上了門,但她眉頭依舊金緊擰著。
她都看到了,一歲不到的孩子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唯一清醒的男人連一個眼神都不分給他。
這天寒地凍的,小孩子抵抗力弱,怎麽受得了?
可要她再進去說一次,她又不敢了。
好在,白葉音很快就過來了。
小護士是認識她的,也知道她和裏麵的病人是什麽關係,連忙和她簡單地說了一下。
河河哭得很響,白葉音遠遠的就聽見了,一顆心瞬間揪了起來。
她推開門,嗬斥了閆世初一句:“你是怎麽當父親的?早知道你這樣,我就不該讓你把河河帶出來!”
要不是河河想爸爸了,就算閆世初要求,她也不會給,但誰讓河河一看到爸爸,就伸手要抱抱了呢?
白葉音心疼地把河河抱起來,拍了拍他深山的塵土,小聲地哄著,但河河就是止不住哭泣。
突然,閆世初把孩子抱了過去。
白葉音一著急,就罵道:“你幹嘛呢!”
閆世初全當聽不見,把河河放到薑澈的枕頭邊上。
“你要是再不趕緊醒來哄哄他,他的嗓子就要哭啞了,你忍心嗎薑澈?”
薑澈忍不忍心白葉音不知道,她隻知道現在就想打死一次這個混賬玩意兒!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河河一被放到薑澈旁邊,就漸漸停止了哭泣。
他艱難地翻著身,伸手去捧住薑澈的臉,好奇的打量著連接著她鼻腔的管子。
圓溜溜的眼神,好像再問“你是誰?”。
白葉音別過頭去,偷偷擦了擦眼淚。
這孩子也是命苦,還沒斷奶媽媽就早了這種罪,躺在病床上一動不能動。
閆世初也是,到底是自己的兒子,看著他一天天消減下去,心裏也很不是滋味。
白天要去上班處理閆俊茂的爛攤子,手段雷霆令人叫苦不迭,她這個不管是的人都被好多人求到了頭上。
但她明白,她什麽都不做才是對夫妻倆最大的支持。
隻是苦了孩子,媽媽躺在床上醒不來,爸爸一下班就往醫院跑,根本顧不上他。
不過這兩人之前總是心裏憋著事說不開,白葉音作為一個外人看了都想替他們說話。
現在一個昏迷不醒,一個就開始追悔莫及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白葉音無奈地歎了口氣,過去把河河抱走了。
“呀啊——媽!”
河河小聲地叫了一句,突然鬆開了手,他哭著要閆世初給他買的棒棒糖,就掉在了薑澈的床上。
閆世初低頭看向糖果,苦笑一聲,對薑澈說道:“你聽到了嗎?河河會叫媽媽了。”
另一邊,白葉音抱著河河去找了主治醫生,問他薑澈什麽時候能夠醒過來。
醫生保守說道:“患者不是不能醒過來,隻不過似乎有什麽阻止了她醒來的能力。”
“或許是當初的爆炸給她心裏留下了深刻的陰影,讓她以為自己已經死了,要麽……”
醫生抬頭看了眼被打開的病房,外麵站著臉色深沉的閆世初。
他歎了口氣,繼續說道:“要麽就是她自己不願意麵對醒來後的世界,她在逃避某件事情,或者是某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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