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澈手指一抖,手中相冊的分量突然變得沉重起來。
她突然明白,這本相冊出現的第一目標不是閆世初,而是她。
薑澈苦笑一聲,她識破了林夏晚的算計,卻還是被她算計到了。
如她所願,她現在已經變得心緒不穩了。
就在這時,肚子裏突然傳來一陣胎動,薑澈伸手貼住胎動的地方,勉強地扯出一抹笑容。
“對不起寶寶,媽媽不難過,你別擔心。”
這句話,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誰。
薑澈抽了抽鼻子,抬頭將眼淚逼了回去,放下相冊回了房。
午夜夢回,她再一次被噩夢驚醒,任然是一醒過來就回憶不起夢裏的內容,還悶出了一身汗。
她愣愣地抬手碰了碰濕漉漉的臉頰,無聲地歎了口氣,起身去浴室衝澡。
薑澈看著從玻璃上倒映著的自己,渾圓的肚皮已經很明顯了,裏麵孕育著一個即將成型的新生命。
是她和閆世初的孩子。
薑澈摸著肚子想,他真的會出生在一個幸福的家庭裏嗎?他真的,有出生的必要嗎?
一滴滾燙的熱淚從眼眶中掉落,砸在冰冷的腳背上,猛地將薑澈從夢魘一般的狀態中拉回神來。
她抹了把臉,拿出浴袍穿上。
出來的時候,薑澈又覺得有些餓了,就到廚房拿了點東西吃,順便泡了杯牛奶安神。
她一邊喝著牛奶,一邊慢吞吞的上樓,眼角的餘光突然注意到書房門縫裏透出來的光亮。
原來閆世初已經回來了嗎?
那想必,他現在已經看到那本相冊了吧,看到他曾經和林夏晚的甜蜜時光。
此時此刻,他是不是在回憶往昔的美好?
薑澈胡思亂想著,捏著杯子怎麽也喝不下第二口了。
理智告訴她現在離開是最好的選擇,可腳下就像被控製了一樣,朝著那條門縫走去。
書房的燈光光線是專門設計過的,不亮不暗,確保人長時間在裏麵工作下不會讓眼睛難受。
明明是很舒適的光線,透過門縫,卻變得朦朧起來。
閆世初坐在椅子上,桌上是攤開的相冊,低頭的樣子透露著幾分認真。
薑澈眼尖的發現,他都已經翻到最後一頁了,卻還盯著相冊看得那麽仔細。
他是在睹物思人嗎?還是在回憶曾經的美好時光?
水霧逐漸在薑澈的眼眶中彌漫開來,模糊了她視線。
在傅九把相冊送來的時候,她能忍,在看到相冊扉頁上的那句話後,她還能忍,可看到閆世初的態度之後,她發現自己忍不住了。
薑澈隨手將杯子放到走廊的欄杆上,轉身跑了下去,就連沒懷孕的時候,她都沒有跑得這麽快過。
閆世初聽到動靜後立馬出來查看,然而寬闊的走廊裏,隻剩下一杯還散著餘溫的牛奶。
他端起那杯牛奶回到房間,看到掀開的被子下空空如也,剛被人躺過的褶皺還沒有被撫平,顯然人是剛離開不久。
緊接著,窗外隨著一聲汽車發動的轟鳴聲亮起兩束明黃的燈光,照著婆娑的樹影從落地窗上略過。
閆世初垂下眼眉,放下杯子轉身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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