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的母親就算是來者不善,也算是見客,薑澈習慣性地換上了高跟鞋。
出門後,閆世初就沒再摟著她了,而是改成拉著她的手,還是十指相扣的那種。
不過薑澈沒有感覺是被人嗬護的那種牽手,而是為了防止她跑掉的束縛。
“你鬆鬆手。”
“又怎麽了?”
街道上車水馬龍,一群人站在斑馬線前等待著漫長的紅燈。
他們住的地方就在對麵的小山上,做了公路,但閆世初顯然不是開車過來的,不然也不會拉著薑澈過馬路。
現在的日頭有點曬,薑澈一隻手擋在額頭上,一隻手被閆世初緊緊拽著。
“熱出汗了,難受。”
薑澈學著閆世初的語氣,有些不耐煩的惡劣。
她就知道,咖啡廳裏的溫柔都是假的。
閆世初瞥了一眼她的高跟鞋:“真覺得自己踩高蹺的本事這麽大,能在人群裏如履平地了?”
薑澈無言以對,被閆世初往懷裏一拉,幾乎被他整個人懸空地抱起來過了馬路。
過了馬路,開始上山的路上就清空了很多,閆世初也終於肯鬆開她的手。
看著她一直悶頭走路,一聲不吭,閆世初有些煩躁地從口袋裏摸出一根煙,卻沒摸到打火機。
他就這樣夾著煙,看著薑澈慢悠悠地往前走。
“給你個機會,把你認為我們的婚姻不能繼續下去的理由全都說出來。”
薑澈立刻轉身,從背後吹來的風將她的頭發全呼到了臉上。
“你真讓我說?”
閆世初點點頭,伸手將她的頭發別到耳後:“說說看。”
薑澈自嘲一笑:“說不說在我,聽不聽在你?”
“以前每次我和你說的時候,哪次不是你先冷下臉,讓我把後麵的話收回去?隻要是你不愛聽的,我就說不得。”
薑澈料定,下一秒閆世初就會冷下臉來,然而她等了又等,他臉上的表情雖然有些變化,卻不是不悅的黑臉。
“你可以再嚐試一次。”他說。
“任何事情都不可能一蹴而就,近三十年的習慣,你總要給我時間去改變。”
薑澈張了張嘴吧,突然不知道從何說起。
閆世初突然笑了一聲,激怒了正敏感的薑澈。
“你笑什麽!”
閆世初抿了抿唇,收斂了笑意:“不笑什麽,你繼續。”
薑澈在思考了很久之後才終於把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你也知道,我當初逼著你娶我,就是為了達到我的目的,是我依靠你,攀附你,我們從一開始就是不平等的。”
“我因為利用你而心生愧疚,加上你生來就是天之驕子,習慣了高高在上的感覺,做事從來不會去考慮別人的感受,說直白點,就是自我。”
“所以我們之間根本就不可能平和地相處下去,我們就像站在一條鴻溝對麵的兩個人,永遠不可能真正在一起。”
“這不是我想要的正常的婚姻,你說我是白眼狼也好,過河拆橋卸磨殺驢都可以,這段婚姻繼續下去,隻會讓我們兩個人都覺得痛苦。”
聽完這段話,閆世初不以為意。
他單手插兜,神態一如薑澈口中說的那般,高高在上。
“在我閆世初麵前,從來就沒有跨不過去的鴻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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