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澈聽出那低沉性感的嗓音是誰，以及那獨有的剃須水混合的煙草味，頓時停止了掙紮。
她回頭，看著男人深邃狹長的眼睛。
閆世初逆著光，立體的五官陷入陰影裏，唯獨那雙眼睛格外的亮，其中醞釀著滔天怒意。
女孩的心咯噔了一下，目光略顯躲閃，拍拍他的手臂讓他放手。
她客套的問：“你真在隔壁吃飯？”
“你以為呢？”閆世初冷冷道。
“……”薑澈順著衣服沒說話，閆世初眼底的怒意逐漸斂去，臉色還是陰沉著。
兩人沉默少許，閆世初抓住她的手腕，“走了。”
骨節分明的手指覆蓋上來，力度不算大卻很堅定，薑澈低頭看著他的手，思路有點跟不上。
閆世初剛走了一步，手就被就薑澈給甩開，他看著她嫌棄的擦手腕，卻不知道她還沉浸在剛才忽然的溫柔裏。
男人的眸色瞬間降溫。
薑澈被看的手足無措，她快速瞥了一眼包廂的方向，“在那邊。”
“還喝？”閆世初厲聲道。
薑澈怔了怔，酒局還沒結束，她跟閆世初一起失蹤，其他人會怎麽想？
倏地，她又想起自己約對方看電影，他理都不理的態度，陡增一股無名火。
閆世初見她一臉的不情願，擰眉道，“老蔡會處理。”
他再次抓住薑澈的手，薑澈迅速躲開，繃著臉不說話。
閆世初耐心到達頂點，轉身朝外走。
薑澈原地站了一會兒，慢吞吞的跟過去，走到庭院才看到蔡經理在跟閆世初告別，“閆總，我帶司機去處理點事，就不送您了。”
還以為蔡經理會為她跟閆世初的離席編個借口，沒想到是集體早退了。
薑澈正在擔心自己怎麽回去，就見閆世初邁腿走向另外一部車，他不是說在隔壁見客戶嗎？就這麽走了，客人怎麽辦？
閆世初上了車，點燃咬在嘴裏的煙，回頭看向薑澈，薑澈在沉沉的注視中，踩著飄忽的腳步上了副駕駛。
“你走了，客戶怎麽辦？”
閆世初瞥她一眼，發動車子。
薑澈沒在他身上聞到酒味，也就沒有再問，靠在椅背裏閉上眼。酒精發作，胃部痙攣，薑澈擰著眉側過身，腦袋抵在車窗上。
車速減慢，閆世初捏著她的肩膀讓她轉過身，“不舒服？”
“難受……”薑澈哼唧。
“自作自受。”
“對，我活該。”
“……”閆世初黑著臉，一手按著她的肩膀，一手控製著方向盤。等紅燈的時候，會看一眼她的狀況。
車子停在樓下，薑澈掙紮著起身，眼神迷離的道謝。
她打了個酒嗝，推開車門下去，腿一軟險些跪下，然後穩住身子往前走。
發動機的聲音停下，薑澈僵著脖子回頭，看到閆世初繞過車頭朝她走來，今晚的月光很朦朧，在他的身上落下一層淺淡的光暈。
薑澈揉了揉眼睛，繼續往前走，走進樓洞後腳步聲已經逼近。
她知道閆世初跟著自己，也不說話，扶著欄杆慢吞吞的上樓。
終於晃到家門口，她拿出鑰匙，懟了半天才懟進鑰匙孔。門是反鎖狀態，程菲不在家。
薑澈進屋就要關門，身後的男人抬手一擋，推著她一起強勢進入。
“這是我家！”薑澈氣不打一出來。
閆世初把她逼到鞋架前，目光深邃犀利，“你在生什麽氣？”
薑澈兩手撐著鞋櫃，歪頭看他，“我哪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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