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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了。
隨之遊並未戳穿,笑眯眯地又轉過頭去,“你看不見,我便告訴你吧,我們快飛到我洞府的山尖上了。它真的很尖,仿佛能戳破整片天,現在霧氣縈繞在我們周圍,月亮很大,比大燒餅還大,圓圓亮亮的。星星也很亮很多,滿天星河,反正就很漂亮很浪漫,我們就像一對璧人,懂吧?”
江危樓牽起唇角,“說謊。”
隨之遊心驚,“什麽?”
江危樓:“有月亮的時候,星星一般都很少。”
隨之遊:“……”
一時間忘了,這人占星的,怎麽會不知道天象。
她想著,又聽見他如春水似的嗓音,“而且我還摘了一顆。”
隨之遊:“我不是阻止你施天機縱橫之術了嘛,這也能算你摘了星?”
江危樓沒說話,隻是笑,清俊眉眼彎彎,笑得她都有些難為情了。
他又道:“繼續告訴我吧,還有什麽美景。”
隨之遊這才又開開心心地信口胡謅,他便也笑著應和。
隨之遊道:“你有在聽嗎,還是在敷衍我?快重複我剛剛說了什麽!”
江危樓回答:“你方才說到你第二個師叔的洞府了。”
隨之遊這才滿意,又繼續順著洞府講下去了。
月色下,他們依偎在劍上,任由夜風將他們的黑發吹起又吹落,青絲相纏。
有一刻鍾,隨之遊想,他們確實像凡間話本子裏的一對璧人。
可惜。
整個修仙界這幾日都來往匆忙,連天上的飛劍都多了不少。
鴻蒙派所在的西華壁山山腳下的旅店都爆滿了,原因無他,隻因聽聞劍尊繼承人隨之遊要成親了,鴻蒙派宴請四方。成親對象正是前幾日孤身帶領弟子剿滅妖道,肅清門派的大弟子——江危樓。
據說當日江危樓有難,隨之遊如神兵天降為他蕩平障礙,真是好一出浪漫戲碼。
江危樓其人他們知之甚少,隻知其容姿俊秀,芝蘭玉樹,又是柴立不阿的青年才俊,近日成了甚囂塵上的南陽派的新掌門。但隨之遊,那可是名動四方的拓落天才,縱橫多年後便陡然沉寂了下來極少出麵,有些人說是成熟了便也隨了謝疾的性子。
隨之遊在修真界的婚戀市場上可以說是香餑餑,年年都有不少修真世家子弟抑或優秀青年求娶,但偏偏都被拒絕。如今竟突然成婚,又伴隨著美救英雄這故事背景,可把眾人所有八卦的心思都調動起來了。
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形成一條長河懸在空中,看似淩亂卻又自有章法般落在各位修真人的桌上,酒壺兀自傾出酒液倒滿酒杯。
一仙風道骨的老人坐在大堂中間,大聲講述著幾個門派剿南陽派之事,仿佛當日便在場內一般。講到關鍵之處,他還可以停下來,用扇子拍了下桌麵,直到幾串賞錢落入他碗中他才繼續。
“諸位先別驚訝,直說隨真人,她對江少俠可謂是一往情深,當時江少俠生命垂危!她衝冠一怒,喚出寶劍便直衝敵人!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際,劍如遊龍直取那妖道之首!”
他話音一落,滿場叫好,然而人群中卻又一人語氣頗為跋扈,“你瞎糊弄誰,她有本事為什麽藏到那陣子才出手?也不見得多愛這江危樓吧?”
說書的老人看過去,隻見是一名穿著鬥篷被帽子擋住臉的青年人,黑發垂落臉頰,自額角到耳後覆著半麵麵具,下半張臉光潔如玉,高鼻薄唇,顯出幾分倨傲。
他又細細打量了斜遮半臉的麵具。那麵具華麗至極,層疊鱗片以珍貴奇石鑲嵌,漸染的青黑色又如輕點寒霜。這下,便更襯得那本就蘭台貴氣的青年多幾分詭譎神秘。
多半是個嘴上不饒人的小公子。
老人不敢得罪,便又連忙找補,“她當場突破後才便頓悟了這劍招!”
青年嗤笑一聲,“那她為什麽不頓悟了再去?偏偏到現場才頓悟?”
老人繼續道:“她本不到突破之時候,隻那日見所愛之人受傷情急下突破了罷了!你我皆是修仙之人,何等不知道修道乃修心,她的心在那人身上!”
青年話音更冷幾分,“你又怎麽知道她的心在他身上?她有沒有心尚未可說呢!”
老人道:“小道友又何故斤斤計較?她的心在不在不是很明顯,幾百年不曾沾凡塵,遇見了江少俠卻動了心,這才成親了!”
青年身上寒氣驟現,“你又怎麽就知道,她就沒和別人成親過呢?”
老人詫異至極,“整個修仙界都知道,她可是第一次成親。”
“就是就是,你別是暗戀人家得了癔症!”
“小道友啊,憑空汙人清白可不好,隨真人好歹是劍尊繼承人,她萬一知道了你可要小心。”
“就是就是,你可不知道隨真人曾戮盡整個妖塔!”
看熱鬧的修仙人你一言我一語,讓那青年火氣更大。
他呼吸急促了一瞬,瞳孔一瞬化作菱形豎瞳卻又收回。
青年身形一晃,化作光芒遁去了身形,卻又在瞬間抬手。
幾滴晶瑩水珠從他白皙纖長的指尖浮出,驟然化作水色的海中妖物,嘶吼聲陣陣。
眾修仙人紛紛祭出法器,卻未曾想這水色妖物竟出奇高強,幾個來回竟反而重傷了他們。
遠在十萬八千裏的青年坐在水邊,身旁放著一把黑鐵玄晶劍,他抱著膝蓋看著水麵。
水麵上,正是那妖物作亂的景象,旅店內早已一片狼藉。
一群修真人打了好半天,卻仍然遏製不住它。
他看了好一會兒,嘴角咧了下,露出顆尖銳的齒。
但轉瞬間,笑意便又消失了,沉沉的。
你失約了。
阿遊。
西華壁山山腰,躺在樹上的隨之遊打了個噴嚏。
她穿著大紅色的戲服,卻毫不顧忌在樹上翻了個身,懷裏抱著江危樓送她的劍。
籌備婚事至今已五天有餘,她苦思冥想了許久該怎麽一劍捅穿江危樓,但想來想去竟找不到個好時機。
起初,她想過應該在私定終身時殺了他。
但那晚她帶著他看風景,在劍上淨顧著說些奇妙的小幾把話了,一時間竟然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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