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會對我笑，笑起來像陽光一樣好看，讓人有一種熟悉的溫暖感，像是春風化作一隻柔軟的手，輕輕拈下發間的一枚花瓣。
你以前對我很溫柔，很體貼，像是盛夏時一股清涼的風，在這狹小的世界裏是如此的與眾不同。
你以前……不是現在這樣，冷漠，惡劣，無情。
“哦，那我應該是什麽樣子？”
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林世楠放下餐具，轉過臉來，冰冷而漆黑的眼睛盯著她，不帶一絲感情。
“裝出令人作嘔的假笑？虛偽地安慰你？忍住恨意像什麽事都沒有一樣照顧你？”
“莫優優，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你以為自己還是那個風光無限任何人都要寵著你的莫家小姐嗎？”
林世楠鋒利的目光像是一把刀子一樣，狠狠戳著她的心髒，這種冷漠無情的對待，讓她像被浸入無盡的苦澀裏，無法呼吸。
對方打量的目光裏帶著無限的嘲弄，讓莫優優既狼狽又感到羞恥。
緊接著林世楠漫不經心地開口，聲音裏帶著惡劣：“你以為你憑什麽站在這裏？又有什麽資格得到我的虛情假意？”
他的聲音忽然低了下去，垂著頭，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裏：“不過是仗著這張有些相似的臉罷了。”
莫優優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無意識地摸著自己的臉，“你說什麽……”
林世楠瞥了她一眼，像是要極盡世界上所有的惡劣來羞辱眼前的人，臉上帶著嘲諷和快意：“沒有了莫家大小姐的光環，你什麽也不是。”
說到此處，他又想起來，接著補刀：“哈，你真應該留到最後看看莫行的樣子，清醒一下，認清你現在是什麽身份。”
莫優優的思緒一頓，她從林世楠的嘲諷裏抓到一句關鍵的話，忽然緊張起來，上前一步死死盯著他：“你什麽意思？爸爸怎麽了？葬禮最後到底怎麽樣了？你不是去處理了嗎？！”
林世楠輕笑一聲，似乎充滿大仇得報的無限快意。
“我去的時候，場地早就被毀得差不多了，至於莫行的遺體，當然不可能被放過吧，當時的場麵，真是我見了都要說慘呢。果然是報應啊。”
莫優優搖晃一下，不可置信地低下頭，目無焦距，眼淚一顆一顆掉落下來，在地毯上泅開深色的痕跡，一遍遍喃喃道：“怎麽會……怎麽會……”
林世楠完全沒把她失落的樣子放在眼裏，眼裏冷光迸射，一字一句鋒利如刀。
“你應該慶幸我還比較滿意，不然我就親自動手，不會僅僅是收拾完現場把他送進火化爐這麽簡單了。”
他看著莫優優痛苦的樣子，心中感到一陣病態的快意。
痛苦嗎？絕望嗎？
眼睜睜看著自己失去親人的滋味怎麽樣？
你的這些痛，有我當年承受的十分之一嗎！
“不，你不是我的世楠哥哥……”
莫優優抹了一把眼睛，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盡管她常年病弱的身體早已搖搖欲墜。
她抬起頭，直視著林世楠，眼神裏卻有一種脆弱。
林世楠看著她，卻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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