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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難

["見我如此,李琰隻默不做聲的笑著,此時此刻他這副虛弱無力的樣子隻叫人心裏頭如發酵了一般,酸酸澀澀地直起泡泡,剛理清的視線又再一次模糊了起來。大概他是發覺我眼眶紅紅的又欲垂淚,他驀的伸過手臂來抱我,不容拒絕攬我已被他緊緊地鎖在了懷中。


我掙紮了兩下,隻聽他“嘶!”地倒抽了一口氣,猜想必定是碰到了他的傷處,我頓時再不敢動了。


爭溫熱的氣息拂過我的頸窩,不由得心也跟著暖了,“傻瓜!我沒事的,隻是一點小傷,小傷而已……”李琰的聲音柔柔的軟軟的就像是溶化了的蜜糖,絲滑甜蜜地將我緊緊的纏住。


他漸漸地放開了我,他的手撫我的麵頰將我散亂的發絲別在耳後,緩緩的欲低下頭,他身上溫熱的龍涏香氤氳流轉於衣袍之間,隻覺男子灼人的氣息在臉上,令人沒由來的一陣眩暈,就在他的唇即將落下的刹那間,我猛地別過頭,我的臉上紅得似要燃起來,眼神中有著遊離不定的迷茫:“皇……皇兄,有人來了……”話尚未了,便見承乾殿兩名禦前的宮女已經端著藥碗走了進來,“皇上,該用藥了。”撞上這樣一幕兩名宮女雙雙地紅了麵頰忙福身行禮。


我也不由得紅著臉起身,接過了她們手中的藥碗吩咐道:“這裏用不著你們了,先下去吧!”那兩名宮女聽罷便領命快步地退了出去。


深深的吸了口氣回到龍榻邊,龍榻之上的人一雙眼睛仍迷離地望著我,我隻默默地吹著手中的藥碗。


好半晌才恢複了原有的平靜淡然,將溫熱的藥碗遞向他,尷尬地開口道:“皇兄,您身邊也該有個兩情相悅的女子侍候了,不如……”不待我話了,隻見李琰猛然起身一把就將我死死地抓住。


我隻覺得心口突突地慌得厲害,李琰則是緊緊地抓著她的手腕,那樣大的力氣仿佛要將她的腕骨捏得粉碎。


那隻有力的手掌熱辣辣滾燙滾燙,我手中碧翠的藥碗“啪!”地一聲脫落,碎玉伴著褐色汁液飛濺了一地,濺在我似雪的宮衣之上,一點點的浸透,一點點的暈染,苦澀的滋味漸漸溶入空氣之中,透過呼吸點點滴浸入胸腔,浸透那顆苦得不能再苦的人心。他直直地凝視著我,硬冷的目光直戳我眼底,我們之間近得幾乎可以感覺到彼此紊亂的呼吸、彼此的脈動,更感覺得到她故意的疏離。


仿佛某些珍貴的東西正在一點點的流失,然而我們卻隻能看著糨流逝,無能為力。


李琰始終沒有放手,隻沉聲道:“你看著我的眼睛,再叫一聲。”


我仍舊默然地別著頭,不看他,“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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