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人！”鍾小晚也不知怎的，嘴裏就冒出這兩個字。她自己都吃了一驚，舊人，如何不是舊人呢？
夜銘卻愕然了，縱然黑色的夜行衣將鍾小晚包裹得嚴嚴實實，縱然身形有了些變化，但這聲音、這語氣卻讓他愕然，讓他激動，讓他呆住……他怎能忘懷，怎能聽不出，這讓他日日夜夜魂牽夢縈的聲音……
一時間，兩人靜默無言，呆呆注視著對方。雙眸之中，都有什麽東西，在盈盈閃動。
許久後，夜銘開口，“你是小晚，還是，藍裳？”
是的，他已經分辨不清了。小晚走的時候說，會把藍裳換回來。現在站在他麵前的，到底是鍾小晚，還是嵇藍裳，他自己也分辨不清。
“你說呢？”鍾小晚淡淡道，“你希望我是誰，我就是誰。”
夜銘緊緊抿著嘴唇，熾熱的目光盯著她的眸子。他一步一步走近，忘卻了周遭的一切。他希望是誰，他發現他陷於劇烈的矛盾中，因為他也說不清他希望是誰。
不管怎樣，他要看到那張臉，那張屬於嵇藍裳或者屬於鍾小晚的臉。他要親手觸摸一下那張讓他廢寢忘食的麵龐……
夜銘站在鍾小晚麵前，他溫熱的鼻息打在鍾小晚額頭。久違的熟悉和溫暖，此刻，卻如同冰冷的刺紮入她的心。
眼光瞟到熟睡在地上的白枝，那華麗的衣著灼傷她的眼眸。她本以為，夜銘是一個癡情的男子，她本以為，夜銘自始至終都會堅貞不渝地愛著嵇藍裳，她本以為，不管夜銘身份如何改變，他心中的愛隻會給嵇藍裳一個。
山盟海誓，曾經那麽熾熱愛著的男子，曾經那麽癡情戀著的男子，如今，卻娶了別人為妻……愛情，原來終究抵不過時光的流逝……
夜銘抬起手，戰戰兢兢地去拉她的麵巾。
鍾小晚猛然後退，“我是誰已經不重要！我回來，隻是為了救你的命！”她拿出小盒子，扔給夜銘，“這裏麵是媚心蓮的解藥，你盡快服下！我走了！”
鍾小晚轉身，沒有再看一眼背後的男子。
“小晚！”夜銘猛然喊了一聲，奔過去，從後麵緊緊抱住她，“不讓你走！朕不讓你走！”他此刻已經確信眼前的是鍾小晚，而不是嵇藍裳。因為隻有鍾小晚才知道他中了媚心蓮之毒，因為隻有鍾小晚才會有這樣的語氣和動作……
“皇上，對不起，我食言了！”鍾小晚道，“兩年前，我答應過你，要在現在把嵇藍裳換回來，可是……”
“不！你沒有對不起朕！沒有！”夜銘緊緊抱著她，喃喃道。他此刻也分辨不清他到底是想要嵇藍裳，還是想要鍾小晚，隻知道，懷裏抱著的是他最愛的女子，自始至終。
“朕不會再放你走！絕對不會！”他現在已經是至高無上的帝王，他不會再允許自己心愛的女人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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