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短短一個字,從顧子陽嘴裏出來,便意味著一場真正廝殺的開始……
兩軍戰士在山野間忘卻一切般廝殺著,鮮血滴濺,漸漸匯合成數條涓涓小溪,流向那條清澈甘甜的河水中……河麵開出大朵大朵妖媚紅豔的牡丹,順流而漂……
鍾小晚躲在夜銘身後,旁觀著一切,眼神漸漸遊離茫然……
這就是戰爭嗎?原本互不相識無冤無仇的人僅僅因為一道命令就開始血腥廝殺,一雙雙黑亮的瞳孔中充斥滿鮮血的顏色和嗜命的癡狂,在刀和劍的冰冷無情之下,人的生命變得脆弱渺小而不值一提……
他們都是生活在社會底層的普通百姓,都有著各自的家庭和安穩的生活,然,為了統治者的野心和欲望,他們卻不得不離開清貧卻溫暖的家,離開妻兒老小,放下鋤頭,拿起刀劍,在這裏,變作白骨,或者使別人變作白骨……
噩夢……如果這是噩夢多好……
鍾小晚正在失神,卻沒發現顧子陽正駕著戰馬,持著利劍,朝她奔來……
顧子陽根本沒把夜銘放在眼裏,在他眼裏,夜銘就是一個懦弱無能的人,從生下來便是……因而,他長驅直入,殺氣騰騰奔向夜銘和鍾小晚。
他很他們,盡管當初,是他強行搶了夜銘的心上人,娶嵇藍裳為妻,但那有什麽?他是風光無限的太子,而夜銘是無能的三皇子,別說一個女人,就是夜銘的性命,他想要也可以取!
可沒想到這個無能的三皇子竟然敢在大婚之夜搶走他的妃子,更沒想到這個妃子後來竟然逃出宮,又跟夜銘在一起……
他們兩個,給了他那麽多恥辱,他又怎會咽下這口氣?
顧子陽驕傲而自負,他雙手持劍,一劍刺向夜銘,一劍刺向鍾小晚的馬。他還不想殺鍾小晚,他要把她帶回去,好好蹂躪她,折磨她……
夜銘一邊閃過顧子陽的劍,一邊護住鍾小晚,但他沒料到顧子陽攻擊的目標不是鍾小晚,而是她的馬,因為沒有攔住這一劍。
頃刻間,馬蹬腿長嘶,本就失神的鍾小晚毫無懸念地摔下……
夜銘想去救她,不想顧子陽的劍招密集而來,不給他喘息的機會。
鍾小晚在地上掙紮了幾下,準備站起來,誰知那受傷的馬卻趔趄著倒向她……
伴隨著渾身的疼痛,以及身上重重的壓力,鍾小晚但覺呼吸越來越困難,隱隱地,有溫熱的血撒花般濺到臉上,粘稠,腥濃……
漠視人命的肉搏戰仍在繼續,夕陽殘紅,血雲彌漫天邊……
耳邊的聲音漸漸朦朧,意識漸漸模糊,最後的一眼,鍾小晚恍見滴血的雲朵,開滿天空……
身體越來越輕,眼睛迷蒙,世界一片混沌……
現在的她,是生,還是死,她自己都分辨不清……
佛在《地藏經》裏說,人剛剛死後的七七四十九天裏,會如癡如聾,似淪入混沌之中,自己都不知身在何處,亦不知歸往何方……
那麽,她現在應該是剛剛死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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