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她的人用這樣的手段，顯然不是馮皇後，唯有淑妃與麗妃。又是她們間的誰人？麗妃自恃得到君心，會不會為防萬一，暗下殺招；亦還是淑妃，她驕橫跋扈，由來曆久，對於皇上都敢不敬，重則大吵一場，輕則摔壞宮內瓷瓶、桌案。隻因她育有二皇子，加上娘家權勢，皇上對她也是一味容忍。據說，淑妃的性子傲烈，打罵宮女是常事，連麗妃都敬畏她幾分。
後宮之中，即便她無害人之心，也需有防人之意。人敬她，她敬人，既然對方要害她性命，她又怎能袖手旁觀，任其陷害。倘若此人若是麗妃，她定不會放過。
“罷了——你！還有你，留下！其餘人都退去吧。”
蘇漪看著曾侍奉過孝淑皇後與薑昭容的宮女，道：“你們倆叫什麽名字？”
“回話，奴婢早年曾在司製房中見過。”侍奉薑昭容的宮女道。
蘇漪努力地回想著，是有些印象，就在離宮前夜，曾有一個宮女奉了薑婕妤之令送來水粉。因為隻有一麵之緣，不曾記得，如今聽她這麽一提，瞧著是有些眼熟。
宮女見蘇漪想不起自己的名字，若不是蘇漪得寵，成為賢妃，自己又哪裏能想起她的名字。道：“奴婢名喚臘月。”
另一宮女道：“奴婢玉瓶！”
“你們說本宮的症狀與孝淑皇後與薑昭容一般無二。”蘇漪還是想證實，既然自己非不治頑症，那麽就會設法脫身。
“回，正是！”二人說完，又道：“，難道你要坐以待斃？”
蘇漪定定地看著麵前的宮女，道：“你們要借本宮之手替舊主報仇？”
話音一落，二女麵麵相窺，臉色皆變，道：“恕罪——”
“世人都道人走茶涼，難得你們一片忠心，舊主雖去，還念著報仇。本宮雖與孝淑皇後不曾相識，但也聽人說過，孝淑皇後待人和善。至於薑昭容，我與她當年一同進宮，本是同鄉，也是相識的。”蘇漪停頓片刻，道：“以你們之見，這事會是誰幹的？”
“淑妃（麗妃）！”二女齊聲異口。
玉瓶瞪了一眼臘月，道：“真是愚鈍，你怎會認為是淑妃所為。當年淑妃與孝淑同嫁太子宮。所得寵愛本比我家要多，隻是我家自來溫順淡然，兩人卻有口角之爭，卻以姐妹相稱。隻是後來，有了麗妃，皇上才漸漸疏遠於淑妃。淑妃最恨之人，應是麗妃無疑，多年來，麗妃無事，還先後育了兩位公主。”“你莫被那麗妃蒙蔽，她才是一個表裏不一，蛇蠍心腸之人。瞞得了旁人，可瞞不了我玉瓶。那個女人本是洛陽醉仙樓的名妓，哄男人的工夫，又豈是出身清白的嬪妃所能比擬的……”
臘月聽到此處，驚詫不已：“你莫要亂說話！”
玉瓶瞪了一眼道：“我五歲便入宮了，初是在公主們身邊侍候。後來公主也相嫁出閣了，便撥往了太子宮。宮裏的人奴婢最是清楚，孝淑病亡之後，淑妃與麗妃爭寵。有一次淑妃當麵就罵了出來，為此開罪了皇上，便有半年未去淑妃宮裏。那時候，淑妃常常以淚洗麵，常常念及孝淑的好處，還說自己替姓董的狐媚背了惡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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