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周密沒說完整,喬治卻點頭讚同“要是譚家知道阿公的事兒,boss就徹底完蛋了。”
周密搖了搖頭,連歎氣都歎不出來“阿公要是知道boss的心思,我們是不是也要完蛋?”
病房內很安靜,隻有江彥丞一個人,明明身體很疲憊,他的精神卻仍舊緊繃著,無法安然入睡。
其實過去的十幾年,他能安睡的夜晚本就不多,再困倦也要繃著一根弦,以打拳謀生的時候是,做雇傭兵的時候是,後來跟了阿公,掌管了殷家的命脈,仍舊如此。
孤獨,冷漠,如影隨形。
拳擊是一個人的遊戲,誰也幫不了他,隻有贏,才能活著。
雇傭兵也是如此,槍林彈雨裏,溫情和安眠都是奢侈。
而做了殷家的少當家,也並沒有讓他開懷多少,生意就是生意,恩情隻是恩情,他還了該還的,做了該做的,可他的心裏不曾有悸動。
現在,躺在這雪白的病床上,盯著眼前雪白的牆,所有的醫療設備都經過消毒,這大約是他這一生身體最幹淨的時刻。
多無奈,他在這一刻,還是最想他的江太太。
他最齷齪肮髒滿手鮮血籍籍無名的時候,心裏是她。
他最幹淨父慈子孝天下皆知的時候,心裏還是她。
“譚璿……”江彥丞忽然喃喃出聲,最隱秘的精神疾病,總是在夜深人靜時才會暴露出來。
叫了一聲,江彥丞又笑了,醫院這個地方他不想來,也不願江太太來,可他此刻真的希望她在。
還有好幾個小時才天亮……
天亮了就會好了……
忽然,一旁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江彥丞拿起來一看,眼神頓時就眯了起來,所有溫情褪得幹幹淨淨——
一封郵件,來自大洋彼岸,內容很簡潔幹淨“illia,阿公問你什麽時候回來,別忘了,月底是阿公的九十大壽。”
落款nick。
……
“離婚吧,譚璿,我們的契約結束了,從今天起,各走各的路。一別兩寬,你歡喜不歡喜,都與我無關了。”江彥丞冷著臉道,他的聲音特別疏離,隨手將一份契約書撕成了幾片,摔在了她的麵前。
“我不信。你是假的。”譚璿聽見自己回應。
江彥丞冷笑“我是假的?這是離婚證,看到了沒有?譚璿,你清醒一點。”
譚璿哭了“江十一,你說你愛我的,一年為期,我等你。”
江彥丞無動於衷“不用了,契約這種東西真的很無聊,尤其是拿婚姻來買賣,譚小姐,該結束你荒唐的行徑了。這是五百萬,還給你。”
一張支票飛到了譚璿的臉上,劃傷了她的眼睛,她捂著眼睛大哭“我的眼睛……我疼……”
江彥丞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那樣涼薄“你欠了別人一雙眼睛,現在正好扯平。”
“江十一……”譚璿急瘋了,她知道這是夢,她知道眼前的人是假的,他說的話是假的,他對她的態度是假的,可她就是醒不過來。
“喵嗚——”忽然一聲貓叫,頭上被人摸了一下,譚璿猛地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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