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情的處理上,她應該是有障礙的。
房門敲響,林清婉來開門,看到女兒在門外,也是微微愣了一下“小璿,怎麽了?”
譚璿懷裏抱著小丟,咬了咬唇,對林清婉道“媽,我……我想跟你聊聊天。”
林清婉把她讓進去,母女倆躺在一張床上,譚璿環顧了一下媽媽的房間,清雅簡單的陳設,也是陌生的。
說是聊聊天,可惜從前沒有過這種母女談心的經驗,譚璿覺得特別扭,躺下半天都不知道說什麽好。
小丟呢,在房間裏巡邏,小心翼翼地把各個角落都走遍,留下自己的氣息,眼神裏的倉惶還在,時不時地看一眼床上的譚璿,確信主人還在,這才稍微安定一些。
“媽,你……跟爸爸是怎麽認識的?”譚璿靠在林清婉身邊,把頭靠在媽媽的枕頭上。
這種感覺太奇妙,身邊的這個女人帶她來到這個世界,為她隱忍付出了那麽多,可從前的二十五年,她居然都不曾跟她親近。
她在繈褓裏時是沒有記憶的,記事起就已經跟媽媽分離,她們母女錯過了太多的好時光。
如果不是因為爺爺生日那天鬧出的事,譚璿恐怕一輩子都不會跟媽媽親近,更不會想著去探究她的媽媽經曆了什麽——
和陸翊的爸爸那段結局不完滿的戀情、她死去的同母異父的哥哥,還有從前她沒有聽進去的關於“女孩子要保護自己”、“不要輕易被戀情迷惑”、“要注意自身安全”種種的提醒,她現在都能聽懂了。
因為媽媽經曆過,所以在她談戀愛的時候、找人假結婚的時候,最最擔心的還是媽媽,媽媽怕她走錯了路,受到跟她當年一樣的傷害。
可她太混了,從來沒在意過媽媽的感受,一次又一次地任性,想怎樣就怎樣。
想到這裏,譚璿伸出手,輕輕地抱住了林清婉的胳膊,她沒抬頭,還是貼著媽媽,羞赧,卻不放手,更沒聲張,就那麽靜靜地抱著。
江彥丞說過的,她從來都是一個肉麻的人,對男人的情話張口就可以來,可人的情感多麽複雜啊,她處理不好跟最親愛的媽媽之間的隔閡。
“那時你爸爸中了槍,醫院裏的麻醉劑沒有了,他就那麽忍著,讓醫生把子彈取了出來。”林清婉到底跟譚璿不同,即便她覺得別扭,可她神色如常,女兒問,她就說起了故事,隻是身體也有略微的僵硬,顯然對這種親近也不適應。
“我當時是護士,在手術室裏給醫生打下手,取子彈的時候,你爸爸太疼了,隨便逮住一個人的手不放。很不巧,他逮住了我。”林清婉笑了笑,“當時醫生就說,我也不需要給他當助手了,專心當好麻醉劑就行。手術室裏的人都笑了,你爸爸也笑,都疼成那樣了,還很不要臉地說,麻醉劑挺好用的。”
譚璿第一次知道父母是這樣相遇的,也第一次了解爸爸在媽媽眼裏是什麽樣子,她追問“後來呢?”
“後來整個醫院都知道了這件事,將門虎子取子彈不用麻醉劑,每個人都誇他如何厲害,但他指著我說,他有麻醉劑姑娘。一句話惹得醫院裏的人都在開我和他的玩笑……”林清婉的聲音低低的,似乎在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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