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璿為陸翊唱的所有動聽的歌。
陸放送給譚璿的那部刻了字的拍立得。
譚菲跟他說的那個所謂的“秘密”,還有親手遞到他手上的那份證明材料。
陸翊中秋那夜抱住譚璿。
陸翊在暴風雨的夜裏,站在他們家樓下,一臉擔憂地等著譚璿的消息。
陸翊開車送譚璿回家。
陸翊給譚璿輸血。
陸翊……在醫院的走廊裏忽然叫住他,跟他說起刪了那些關於他在酒吧駐唱的視頻,為了不讓譚璿覺得尷尬。
無孔不入的情敵讓他窺見了自己的肮髒和虛偽,江彥丞從未有過的慌,他想通過身體的結合來獲得些許寬慰,然而懷裏的女孩睡著、傷著,他不能動。
唯有閉上眼。
不去想。
江彥丞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這漫長一夜,他再一次做了那個相同的噩夢。
夢境真實到他已經醒不過來,或者,根本不是夢——
是在非洲。
太多人得了瘧疾,傳染性極強,一片村落都已經淪陷,他被人從叢林裏抬出來,一睜開眼,看到了一雙熟悉的眼睛。
她的眼睛。
他立刻想叫她的名字,然而他無法發聲,似乎聲帶受損,他想爬起身,卻動不了。
她戴著口罩,替他檢查身體,見他要起身,按住了他的肩膀,安撫道“別擔心,你的瘧疾並不嚴重,身體素質不錯。隻是自身的免疫能力有點下降,應該是在叢林裏呆得太久了。中國人?你是做什麽的?”
她問他問題,他的嗓子壞了,答不了,張了張口,什麽聲音都發不出。
她笑了笑,也不在意“沒事,能聽得懂就好。”
這時,一個男人走了過來,穿著醫生的白大褂,清瘦英俊,輕輕扶住她的腰,沒有很放肆的動作,但足以反應兩人之間的親密。
是陸翊。
“他怎麽樣,譚醫生?”陸翊問。
她仰頭看陸翊“沒什麽,問題不大。好像是遊客,看起來像中國人。駐地除了我們醫療工作者,很少看到中國人,覺得有點親切。但是好像還不能說話。”
“嗯,家裏有視頻過來,我們離開工作十分鍾,好嗎?”陸翊溫柔地問道。
她馬上抱住陸翊胳膊,拉著他往外走“快,快,是寶寶的視頻嗎?我等不及了!陸醫生,快點快點!我想兒子了!”
他眼睜睜地看著譚璿跟陸翊遠走,才發現自己周圍居然還有很多人,基本是非洲的民眾,和他一樣因為疾病接受治療,醫療工作者穿梭他們當中,多數為黃皮膚。
他聽見她們聊天“譚醫生和陸醫生真恩愛啊,夫妻一起來非洲援助醫療,誌同道合,這才是理想中的婚姻啊,也太棒了吧?”
“是啊,羨慕,聽說他們一畢業就結婚了,第二年就有了寶寶,兒子現在都已經三歲了。人生要不要這麽順風順水啊?”
“誰說不是呢?都已經是人生贏家了,放著國內大好的前途不要,跑來這麽危險的地方援助醫療,我們這些單身狗應該慚愧啊。”
“哈哈,真好,我又相信愛情了。”護士笑著,來到他的麵前,對躺著的他說“把藥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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