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因為關係親密的緣故,大學的這幫同學都知道譚璿的外號,跟著陸翊都這樣叫她。可是這個昵稱現在越聽越刺耳,如果沒有了陸歲歲,譚年年是什麽?


譚璿也不想再追究這個昵稱的意義,提起總比裝作不知道更尷尬,她無力挽回,隻好笑道“當然了,你們關係那麽好,去參加婚禮是應該的,我也要感謝你們出席呢,畢竟也是我們家的喜事,謝謝。”


她環顧了一下朱朱的小公寓,人也準備退出去“那就婚禮當天見吧,我就不打擾你和朱朱了。好好照顧她啊。”


她關上門,拎著行李包進了電梯。


下樓後,譚璿站在那不知往哪裏走。看著行色匆匆的年輕人,散步的老人,帶著孩子的年輕媽媽,小區裏總有各種麵孔。攝影師的職業病,她喜歡觀察人、觀察景色和細節,陌生的環境有時讓人興奮,有時又讓人害怕沒有歸屬感。


朱朱拿了房子的那天,她、陸翊還有李明喻等人曾在小區的草坪上瘋跑,那是青春最後的痕跡。


最無助的時候,人往往最想念已經去世的人。


一個小時後,天平山墓園,譚璿將一束鮮花放在了一座墓碑前。


爸爸去世得早,她當時隻有十二歲,據說是子彈打穿了他的心髒,國旗包裹著他的遺體回到了錦城。追為烈士,成為英雄,從此隻活在傳奇和故事裏。


墓碑上的那張照片太年輕了,她長得並不太像爸爸。


她在墓碑前蹲下來,喋喋不休地告訴他一些心裏話“爸爸,有時候我想,我是不是太小題大做,太沒有出息了?你為了國家犧牲,而我為了一點小情小愛就要死要活。我沒有成長在你的年代,我長成這樣一個我,非要如此不可的我……”


“就讓我給自己一個台階下,否則我將無法麵對以後的生活,一年,一年時間就好,我會好好照顧自己。”


照片上的爸爸目光矍鑠,直視前方,刀一樣的鋒利,萬難擺在他的麵前他都毫不退縮。


譚璿抱住墓碑,低下了頭。


公墓的風總是很大,吹得樹葉沙沙作響,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安撫。


折騰了幾個小時,半下午的時候譚璿到了紫禁豪庭。


其實也並不是那麽可憐,其實也是有地方可以去的,不回譚家也可以去她名下的那套公寓住。


那是爸爸和媽媽的婚房,來不及入住就成了遺產,劃歸譚璿的名下。


本來打算她和陸翊結婚的時候裝修一下,也變成他和她的婚房。後來一切計劃都變了,她也不願再去那裏住,去朱朱那更有人氣,誰知現在竟也不合適了。


可總是住酒店也不是辦法,出入都不方便,譚璿最後還是回了位於市中心的那套公寓。


紫禁豪庭,顧名思義,有價無市的地方,保安係統嚴密,出入都是有身份的人物。


八樓的高度剛好,采光也非常不錯,房價是這一片最為驚人的。


她總說失去陸翊她已經一無所有,可這話太矯情,這套房子夠她一輩子活的了,她隻是沒有經過太多挫折,她隻是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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